不論是多么強調技術的戰斗形式,身體素質其實都仍舊占據很重要的一環。
盡管武器與技巧的確可以彌補不足之處,但這充其量是使得弱者能夠與強者站在一個水平線上,以自己的長處來掩蓋劣勢罷了。倘若身體素質占優的對手持有對等的武器并且也擁有同樣豐富的戰斗技巧與經驗,那么勝率依然會是對方更高一些。
喜歡吹噓武器萬能論的人,通常都并沒有什么真正使用武器的經驗。誠然,不論身體多么強壯,被割一刀或是刺一劍依然會流血而死。但光是順暢地使用武器這件事情本身,其實也已經對身體素質有不小的要求。
激烈的格斗當中外行人往往會緊繃肌肉甚至連呼吸都忘卻,若是未經專業訓練的人,哪怕手里握著一把劍也會在幾分鐘時間內因為呼吸控制不當而力竭。
并且盡管不分里加爾與月之國,常見的武器多半會控制在普通成人就能使用的重量,也仍舊難以以輕巧來形容。如果沒有一定的臂力與耐力,你是無法有效揮動它們的。
呼吸、耐力、以及冷靜的頭腦。這些東西很多是先天的,哪怕后天可以培養,基于個體的差異也有成長得快的和成長得慢的,并且最終能成長到多高也會受個人素質所限。
人與人之間是存在差距的,所謂磨練技藝就能夠補全就能追上,其實大部分時候不過是用來安慰資質平平之人的話語。即便兵器可以很大程度上填補體能與體格之間的空隙,卻也仍舊無法改變這一差距存在的事實。
那么就更不要提,不拿兵器的徒手格斗了。
“好啊上啊”篝火搖曳之下,周圍叫好聲連連響起。
在徒手戰斗之中,體格的差異是一堵無法逾越的高墻。
不論再怎么訓練,體重更輕身高更矮的人在面對高一個重量級的對手時,都會感到非常地難堪。
場地中央是清理過的泥土地,周圍放了一些草席子和沙包圍起來作為邊界。
無數的人圍在圈外觀望著對峙的兩人,站在右側角落里的是一副典型的和人打扮,只不過在大冷天里頭仍舊打赤膊。他身材十分健壯,整個人壓低了姿態把手放在膝蓋上,用這種姿態展現出自己一身膀大腰圓的模樣,顯得很是威風。
而另一側的人則穿得像是在家里喝茶一樣,整個人悠閑地站著,甚至于在這種搏斗即將開始的關鍵時刻都還戴著一個古怪的面具,仿佛絲毫不擔心呼吸與視野受到影響一樣。
但沒人敢小看這個悠閑的家伙,第一是因為他傲視周圍眾人的體格,第二則是,這個人在此之前已經擊敗了八個對手。
若非如此,年年祭典都拔得頭籌,有著沼地之虎稱呼的這位宗二郎大人,也不會起了好勝心久違地在祭典的第一天就親自出手了。
“呵啊”個子更高,想必體重也會更重。但從站姿和之前的幾次表現來看,宗二郎判斷這人很明顯是不懂得如何摔跤的。
他放低了姿態壓低重心同時口中發出聲聲吶喊,看似是在嚇唬人十分張揚,但做法實際上卻是相當謹慎小心的。
宗二郎今年已經48了。有道是拳怕少壯棍怕老,年近半百的他其實已經過了摔跤這種運動的最佳時期,這也是為什么往年他一直都會選擇在最后出場的緣故,并非對這種運動失去了熱情,而是必須留存體能。
這個年紀受一次傷幾天時間可恢復不過來,若是一開始就上場的話,他這蟬聯多年的冠軍之位也怕是難保。
但他這一次,實在是不得不上。
作為歷年冠軍,半夜的篝火晚會在請神與巫女祭神舞蹈過后助興的摔跤活動當中,他是按照慣例必須鎮場的。而今年本也一如既往,雖說有些體力充沛的年青人,但第一夜會來的大多都稍欠火候,本應只是一群新手打個不分上下,而他就在上面坐著指點指點即可。
可不知道為什么人群中忽然殺出來一個快有七尺高仿佛奧尼一樣的家伙,輕而易舉地就把在場的所有新人都給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