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櫻欲言又止,她看向了仍舊有些呆滯的彌次郎,似乎在擔心自己的言語打擊到小少爺的自信心但這并不完全是照顧他的內心,主要原因還是花魁再也不想攙扶著對方前進了。
“打不過啊。”小少爺的聲音透著頹廢,絲毫沒有過去傲氣逼人的模樣。幸災樂禍點的人估計都開始嘲諷他是經受不起挫折,這雖然殘酷,但也著實屬實。
出生在富庶的青田宗家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彌次郎此前的人生一直一帆風順,經受著最好的訓練拿最好的裝備,而不可否認的是在劍術這方面上他也確實天資卓越。
缺乏開鋒銳器實戰經驗是如今和人武士社會的一種通病,之前鳴海等人面對山賊的時候也因為初戰而產生了一系列的緊張感與后怕所以彌次郎的這種處境并不少見。
只是鳴海等人到底已經是成年人,心智更加成熟的他們對于挫折的心理耐受能力要更高。
成年人總是有淚有痛也忍著,而小孩子就摔了下膝蓋破了皮便開始哭鬧要找媽媽。
越是受到家里寵愛的小孩,在面對挫折時自行承受的能力就越差。平日里一副心高氣傲模樣的小少爺在受傷了以后表露出的軟弱很顯然是希望有誰來安撫他,但眼下的情形特殊,即便周圍其他四人都是女性,卻也沒有任何人抽出什么時間來溫柔對待他。
我們的洛安少女甚至直接就給了他一個巴掌用簡單粗暴的洛安戰斗民族手法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打不過是肯定的,但是我們不需要全殲對方。”米拉這樣說著“我們所需要的只是讓他們知難而退,體會到難度,認為不值得就行。”
“就像狼獾。”璐璐忽然提了一句。
“狼獾”櫻和彌次郎似乎都不認識這種生物。
“夷地的一種生物,小,但是很兇,熊都不敢惹它。”
“不是打不過,是不劃算,小又沒有肉,還會被咬很痛。”夷人的女孩這樣說著,而她樸實的話語讓其他人也大致明白了米拉的方案。
“嗯嗯。”白發女孩點了點頭“萬幸的是我之前就有擔心這樣的問題沒下死手,所以目前事態還沒有發展到不可解決的程度。我們只需要讓他們明白這邊也是有實力的,本身就不是血海深仇,雙方各給臺階下就能解決這件事。”
“沒必要死斗的意思嗎。”櫻和旁邊的綾也點了點頭,但緊接著她們都看向了彌次郎。
武士的文化是不容許這樣的屈服的,他們視妥協為恥,認為堅持一條路走到黑哪怕末端是死亡也是光榮的。
彌次郎沉默了,他顯然陷入了糾結。
一方面十幾年時間熏陶的武士文化造就的內心價值觀不允許他屈膝于人,但另一方面剛剛的吃癟又讓他失去了喊著要誓死奮戰的勇氣。
“我明白了。”小少爺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而在這一切的計劃確認完畢之后,一行五人就停留在了原地修生養息恢復體力,等待著那些流寇從街口的另一端優哉游哉地走進來。
“我希望我們可以談一談。”米拉摘下了頭上的斗笠,一手抓著刀柄,面色凝重地對著那走過來的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