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知道了。”鳴海低下了頭“安魂香會由我們去與村人購買。”
武士領隊恭敬地帶著其他人告退,大巫女的解釋雖然說明了原因,卻并未對后果有任何解決的意思,且還要求他們進行更多的協助。換成里加爾人多半會有不滿情緒,但在階級觀念嚴格且統一的月之國,鳴海并沒有任何抵觸地接受了。
集體高于個體,“國”的概念高于青田武士“家”。
為國家統一而出征的頂尖部隊遇到了這種事情,雖說這場烏龍對武士們造成的傷亡不可謂不重,但對方既然示好性質地主動解釋了,仍舊糾結于這個方面就是作為下層的他們這些武士不識抬舉了。
簡單的解釋過后,隨著鳴海的告退,空氣再度陷入尷尬的沉默之中。
問題變得復雜,因而最終只能選擇退讓并且自己收拾后事。鳴海的內心到底是怎么想的,里加爾出身的亨利、咖萊瓦還有米拉大抵是無法真正得知的。
少有地,洛安少女懷念起戰斗時的那種簡單純粹。只有友軍和敵人,沒有那么多復雜的糾葛。
如果這個對手真的只是一頭惡鬼的話,只需要斬殺就行。但眼下這樣先不提回頭要如何與隼人族解釋,光是受重傷的足輕們就并不是在這種荒山野嶺能得到有效治療的。
盡管一開始更多是自證實力的想法,但想要幫助隼人山民們因而接受了剿滅惡鬼的請求,最終卻落得這種不倫不類的下場。
但要說不接受的話更好也不一定對,因為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武士面對鬼神尚且出現了慘重傷亡,如果他們不上,只怕阿奇的村子會徹底毀滅。
他們做出了選擇,后果就需要自己來承擔。
不是每一次的選擇都能得到最完美的結果,或者說不如意的情況才是十之八九。
米拉回過頭看著都坐在地上休息的巫女們,早在泰州的時候她就通過自己作為傭兵培養出的戰場直覺判斷出了一些什么,但沒人相信她。
可看著這些傷痕累累的巫女,她也無法做到沒心沒肺地大聲喊“我早說了吧。”來證明自己的判斷有多優秀。
照月身上的傷疤不止有最近留下的,作為精英部隊的她們也許早就知道自己會走入埋伏。
只是依然。
必須前進。
“這個國家。”她用亞文內拉的語言問向了自己的老師,賢者俯視著洛安少女,那雙眼眸與最開始一樣亮晶晶的,仿佛總是能看清問題的根源。
“這個國家難道。”
“無兵可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