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她不想去思考,眼下也并沒有時間去思考的事實。
“啪”亨利一腳踩中了又一只百足油光水滑的外殼,這數米長的巨型蜈蚣第一時間蜷縮起身體打算繞在他腿上并沿著身體攀爬,賢者反手握劍輕輕一劃把它的身體斬斷,在蟲子體液亂噴的同時將劍高高向上揮舞以一記逆袈裟斬劈斷了前面另一只支起身體打算噴吐毒液的百足的頭部。
“呲”被劈開的頭部濺出的酸液沾染到衣物上立刻開始腐蝕,就連地面的落葉也冒出些許的青煙但因為昏暗沒有人注意得到。
“自衛用的酸液噴吐。”綾注意到了旁邊又一次發生的這一幕,身體只有一個半手掌寬的百足盡管在人類看來十分惡心,但頂破天算得上中端生態位的掠食者。儲存在后頸附近有嚴重刺激性氣味和腐蝕性的酸液是它們用來面對威脅的自衛手段盡管賢者確鑿無疑地算得上是威脅,但眼下這些百足的使用方法卻很顯然不符合吐出酸液以后逃離的自衛保命天性。
它被當成了一種進攻手段匍匐地面接住夜色和復雜地形的百足靠近到賢者身旁,而前面的保持距離支起身體吸引他注意力的同時用酸液噴吐干擾。
為地面靠近的同類爭取時間,使它們可以趁夜色從賢者的視覺盲點用更具威脅的毒牙進攻。
難以想象,難以理解。她越是思考越是得出這樣的結論,正因為身為學者擁有如此眾多的生物知識,這些妖物的行為才如此地令博士小姐感到不可理喻。
違背天性,甚至超越蟲子大腦所應有的智慧,這種分工合作配合無間的做法。
就像是。
人類一樣。
“啪嚓”咖萊瓦和老喬又干掉了一只跳起來的土蜘蛛,有賢者在外圍清理身體更扁平不容易被發現的百足,一行人以縝密的陣型防衛體型較為肥大的土蜘蛛不算難事,但這前提是這一切有個結果。
“沒完沒了了讓我出去我要離開”虎太郎三人當中有一名年輕武士沒有出任何力卻在壓力之中顯得崩潰了,他抓著手里的刀在一行人的陣型當中因為恐懼而胡亂揮舞,爬在石頭上的璐璐差點被他砍到為躲避直接落了下去還好被綾給扶住。注意到動靜米拉回過了頭一腳準確地踹在了他的側身上,緊接著又狠狠地踩在了倒地的青年武士的右手上使他吃痛松開了刀。
“不會用就不要拔出來啊。”與溫柔的和人女性大相徑庭的我們的洛安少女果斷地把這個崩潰的武士給繳了械,免得他搞出后院起火的事情。但這一打岔之前本就壓力甚大的防衛圈就只剩下彌次郎一人,兩只土蜘蛛立刻從灌木之中竄了出來,小少爺眼疾手快地刺中了一只但另一只越過了防線直接朝著背后對敵的洛安少女撲來。
“米拉”綾焦急地大喊,而璐璐掙扎著打算掏出刀。
“咻嗚嗚嗚奪”另一側的亨利甩出了一把飛刀但因為重量不夠沒能完全把它停下來。
“嘖”接二連三的動靜注意到這一切的我們的洛安少女知曉自己轉身已經太慢于是直接調轉了手里的十字槍將槍頭向著背后捅出既然這家伙是向著自己撲來的,那只要以自己為中心進行防御即可。
“咔呲”蜘蛛的甲殼十分羸弱,即便是立起來有半人高的土蜘蛛也在金屬武器的面前毫無反抗之力,被十字槍扎中的土蜘蛛重達10kg以上的軀干立刻使得緊急情況下單手握槍的洛安少女吃不住力松開了武器,但她沒有遲疑轉過身的同時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并以一記拔刀斬順勢砍進了蜘蛛的腦殼。
“淺了。”用不慣的武器力道和速度都不太一樣,這一刀沒能砍多深,她直接用腳踹了一下刀背讓攻擊深入到能切斷神經的位置才讓這只土蜘蛛停了下來。
“咻”“鳥來了”另一側的彌次郎注意到米拉抽不出手將火把夾在腋下踩著十字槍的翼刃拔出腰刀刺進蜘蛛的中樞也把它殺死,而一直盤旋上空的人面鳥在這個時候忽然俯沖下來也打算湊個熱鬧,米拉趕緊趴下去拔出亨利剛剛丟出的飛刀同時一個打滾避開人面鳥的俯沖,但這詭異的巨型猛禽不是盯著蟲子尸體而是朝著她飛來的,盡管手忙腳亂但仍舊保持鎮定的洛安少女在一片昏暗中判斷出了對方的意圖丟出了飛刀。
“咻”但落空了。
“趴下。”終于整理好的璐璐在身后叫了一聲,而洛安少女全部提升到最大敏感度的聽力也準確捕捉到了弓弦緊繃的聲響,她果斷地趴在地面上。
“啪咻”獵人出身的嬌小夷人少女拉開了和她身材不成比例的長長反曲弓,在特殊弓體的加成下速度極高的箭頭飛快地迎向張開腳爪的人面鳥,并且準確無誤地命中了它的左眼擊穿了飛行生物脆弱的中空頭骨。
“嘭啪呲”慘叫都沒能發出來直接身亡的大鳥身體一歪摔在了一行人的陣型中央那名抱著被洛安少女踩痛的手暗自垂淚的年青武士面前,詭異的類人面容和一點點從眼眶涌出的血液嚇得這人直接跳了起來用后背撞上了老喬,差點沒害他直接摔倒。
“成事不足”彌次郎終于沒忍住地罵了一聲,他把腰刀收回鞘里雙手緊握十字槍把土蜘蛛給挑起來甩到了旁邊清空附近的地面免得蟲尸阻礙行動,緊接著和重新拿起武器走過來的米拉一起再度穩固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