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未能擊殺,但捅穿了脖頸以及刺入胸腔的短槍依然算是給不知名的野獸造成了足夠的傷害。
在確認短暫安全以后一行人散的比較開得以散熱透氣,趁這個機會洛安少女也提醒了一下賢者并告知了鳴海本人關于可能感染的事情。武士領隊不愧為擁有傳統精神的人,他沒有猶豫直接點了點頭,同意拆開繃帶檢查。因而賢者舉著火把過來,而洛安少女便為他拆開鮮血已經開始凝固的繃帶。護甲終究是有用的,雖然小臂甲上面碩大的牙印很是嚇人,但損壞的護甲減緩了沖擊,那一口終究并未對鳴海的肌腱造成過大的傷害。
因為悶熱而流淌的咸腥汗水漬到傷口里讓鳴海悶哼連連,而米拉在解開部分已經凝固的繃帶時,最靠近內側緊貼著皮膚已經和傷口黏在一起得部分不得已也只能強行撕開。洛安少女道了句歉,而鳴海點了點頭咬緊牙關緊繃肌肉,她“撕拉”一下扯了下繃帶,令武士領隊“嘶嘶”地倒吸著氣同時另一只手忍不住連續捶了好幾下斑駁的石墻。
“沒有黑色的。”被咬已經過去了十來分鐘,但賢者舉過火把來看手臂雖然鮮血淋漓傷口內部卻相對干凈。只是即便不會被感染異變,誰知道這野獸的獠牙上到底有沒有毒素,之前是情況緊急,現在有喘息空當了他們仍舊需要抓緊為武士清理傷口。
亨利掏出隨身攜帶的皮水壺,里加爾式的水具在極端燥熱的天氣下不堪大用,蜂蠟因為溫度融化底部的牛皮已經因滲水而變成了深色,因而先行將它用掉。
他倒在了鳴海的小臂上將傷口外圍的血污破布之類清理干凈,而后洛安少女又從腰上的皮包里取出之前從老藥師那邊買來的藥物。其中用小木瓶子裝著的是高純度的蒸餾酒和人的清酒度數偏低,因而用來清理傷口的是純度更高接近洛安酒的類型,這種酒和人并不會拿去喝。
倒出的烈酒對傷口的強烈刺激使得武士領隊悶哼連連,身后的虎太郎光是看著都臉色鐵青,他一會兒緊抓著武器試圖用腰刀給自己信心,卻又在博士小姐看向他時擔心對方可能要自己上去戰斗而立刻松開握刀的手。
清洗完傷口之后因為解開繃帶時的二次創傷鮮血又開始溢出,這時候米拉又拿出來從紫云那邊買的名為“金瘡粉”的和人藥物這是一種混合了多種藥材的止血粉末,和里加爾人稱作龍血脂的止血藥異曲同工。均勻灑在傷口上的金瘡粉很快吸血凝固并在皮膚表面形成了保護膜。而將之前沾了血污穢物的繃帶直接丟棄,為鳴海更換上新的繃帶以后,洛安少女又遞給他幾乎萬用的和人薄荷膏,在武士領隊于太陽穴兩側抹上清涼的膏藥之后,就連疼痛也被減輕了許多。
“牙都咬麻了。”金瘡粉當中含有鎮痛的成分,過了幾分鐘后鳴海雖然一身大汗但總算是穩定了下來,他自嘲著這樣說著,但對一行人點了點頭“可以繼續前進了。”
受傷的是左臂,慣用的右手仍可以持械戰斗,但鑒于和人武士善用雙手腰刀,他便擔當了舉火把照明的職位。
再往前去,通道開始螺旋向下,而隨著角落里被隨意遺棄的鎬子和木質獨輪斗車的不斷暗示,一行人也多多少少猜到了這處地方過去具體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野獸沒再來叨擾他們,曲徑通幽,狹小的通道走到了底,面前是無比廣闊的平臺。
“莎啦啦”的聲音從右邊傳來,那是之前的瀑布,而亨利和咖萊瓦舉高了火把,這個平臺往前去照耀出的是無數兩三米高的通道。
只有礦洞會需要挖這么高。
這顯然是一個數代人的大工程,粗看之下的規模也顯然并非上面生活區僅僅能供應幾十人程度的灶臺承擔得起的。
也許那個生活區只是給他們開小灶用,過去外面是有一個正兒八經的村落的,因為這里怎么看都需要幾百人規模的勞動力才能拓展出來。
四通八達的走道連接著各處,從瀑布落下的空曠回響來聽里面大約遠比想象的更大。布滿了鑿刻痕跡被預留下來作為支撐的巨大沙漏型石柱林立,上面的腳手架已經腐爛,但釘著的金屬制壁掛火把框架雖然銹跡斑斑卻仍舊沒壞。
亨利取出了一些備用的蠟燭,依靠身高優勢直接點燃放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