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抹去額頭上發絲滴落下來的水漬,他睫毛已經打濕成一縷一縷的了。
他最后似乎完全放棄了掩藏。
他說“景光,如果你的幼馴染就比如降谷君,他分化成了oga,你要怎么區分自己對他的偏愛是幼馴染的感情還是aha與oga之間的感情呢”
萩原研二的語氣狀似開玩笑般輕松,卻也暗含著正經。
諸伏景光先是為那聲“景光”驚訝了一下,然后聽到后面,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淋浴噴頭自顧自在那出著水。
洗澡的人卻全是心不在焉外加難以置信,滿頭滿臉的被什么砸中了的愕然。
諸伏景光不是什么遲鈍的傻瓜。
他一聽就聽出來了萩原研二話下的真正含義。
這個據說多情又喜歡漂亮女孩兒的男生在問他對于幼馴染的感情換句話來說,萩原研二在問諸伏景光
“我是不是喜歡上了小陣平不是幼馴染的喜歡,而是一個aha對一個oga的喜歡”
不,萩原君啊,現在應該叫研二了。
諸伏景光臉色沉重。
他也不是什么情感大師啊,這樣的事情告訴他
諸伏景光現在有點慌張。
剛開學就已經這么刺激了嗎
而且景光代入了一下他與zero。
俊秀的貓眼男生一瞬間臉都黑了。
啊,完全不行呢,對zero有那種感情什么的。
果然,在研二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不對勁了吧。
萩原研二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陡然騰升的危機感是怎么回事,不管是出于對幼馴染的占有欲也好,別的什么也罷,他都不想看見小陣平身邊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今天發生的一切累積到現在,本來就剛結束易感期的他更容易感到惴惴不安。
他一面慶幸著松田陣平不開竅,一面又畏懼著未來某一天松田陣平為別人而開竅。
他甚至有時感覺自己像個卑劣的小偷,利用幼馴染的身份去謀求一些更加親密的關系。
或許“深夜”、“澡堂”、“寂靜”、“疲憊”和“友人”這些諸多因素疊加在一起更容易讓一個人神經松弛下來。
萩原研二把諸伏景光當做樹洞一般,干脆一股腦地說了個干凈。
諸伏景光從一開始的茫然和震驚到最后的麻木,也只不過是短短十幾分鐘。
他們洗完澡從澡堂出來,萩原研二倒是一副心里一松的模樣,而莫名其妙懷著個大秘密的諸伏景光頗有些頭疼。
他需要做什么嗎
總不會要他幫研二追陣平吧
這他可做不來。
總之,先幫研二瞞著吧。
看研二也不想讓陣平知道的樣子啊
景光唉,莫名其妙地承受了好多啊沉思jg
此時的諸伏景光還不知道,日后他的幼馴染同樣會有這么一遭,而他自己終究也逃不過靈魂深處的吸引。
一直到未來的某一天,作為全寢承受最多秘密的人的諸伏景光,也依然在為了寢室和平兢兢業業地遮遮掩掩呢。
兩人回寢后早早地各自上了床。
而伊達航和降谷零也很快去洗漱了,熄燈,爬上床。
黑漆漆的室內唯一的光源就是窗臺那邊的一點微弱光源。
空氣里安靜得只有四道不同的呼吸聲和偶爾翻來覆去的聲音。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
“你們睡了嗎”
伊達航用氣音輕輕問。
“”
“噗。”
萩原研二沒忍住悶悶地笑出聲。
他同樣壓低聲音用氣音說“班長你怎么回事啊班長”
“啊我也沒睡。”
諸伏景光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語氣里還有點無奈。
“呃,都沒睡吧。”
降谷零都沒壓低聲音了。
四個人在黑暗里也沒辦法看清彼此的表情,但奇怪的就有種面面相覷的感覺。
然后伊達航說“所以寢室夜談”
萩原研二“班長,你對這個是有什么執念嗎。”
一直糾結著寢室夜談什么的,這是什么必備的團建項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