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在政工人員和一名內務部軍官的陪同下,上了停在簡易跑道上的飛機。她一走進機艙,就被坐在羅科索夫斯基擔架旁的索科夫發現了。
“咦,伊麗莎白”見到意外出現在機艙的伊麗莎白,索科夫本能地站起身,驚奇地問“你也要去莫斯科嗎”
伊麗莎白看到自己熟悉的索科夫,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微微頷首,正想回答索科夫的這個問題時,跟著身后的內務部軍官忽然說了一句“不準和外人交談”
“我不是什么外人。”索科夫的眼睛盯著對面的內務部軍官,冷冷地說道“中尉同志,我是伊斯特拉營營長索科夫少校,是我在幾個小時前,親自把伊麗莎白少尉送到集團軍司令部的。”
“索科夫少校,我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清晨剛從莫斯科趕來的這名內務部軍官,聽完索科夫自報家門后,一臉不屑地說“別說一個小小的少校,就算是少將見了我,也不敢像你這么囂張。”
隨行的政工人員見到索科夫的臉上浮起了一絲怒氣,生怕兩人在機艙里大打出手,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他還是要防范未然,因此連忙站到兩人的中間,先對索科夫說“少校同志,您別生氣,您別生氣。這都是誤會。”
如果不是政工人員及時地出來打圓場,也許在下一刻,索科夫的拳頭,就會直接地砸在這名內務部軍官的臉上,將他揍一個滿臉桃花開。他的心里在想別人怕你們內務部,我可不怕,就算把你揍了,難道上級會為了你,把我送上軍事法庭不成
政工人員安撫了索科夫之后,又湊近內務部軍官的耳邊,低聲地嘀咕了幾句。雖然索科夫不知道他向對方說了些什么,但那軍官的臉上很快就露出了驚詫的表情。索科夫沒有再搭理兩人,而是重新坐下,用手拍了一下身旁的空位,對伊麗莎白說“伊麗莎白,你就坐這兒吧。”
伊麗莎白聽到索科夫這么說,臉上重新浮現出了笑容。她施施然走到了索科夫的面前,一個優雅的轉身之后,便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內務部軍官見伊麗莎白居然挨著索科夫坐下,雖然心里極度不滿,但心里想到政工人員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只能將心中的怒火強壓了下去。
c47運輸機的座位,在機艙的兩側,中間是一條過道。內務部軍官坐在索科夫的對面,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對方。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索科夫此刻就算不死,也是傷痕累累了。
伊麗莎白察覺到了內務軍官仇視的目光,便有些擔心地朝索科夫望了一眼。發現后者的臉上不光沒有絲毫緊張的表情,反而還大大咧咧地與對方對視,儼然在用眼神進行交鋒。為了化解這種尷尬的局面,伊麗莎白連忙抬手推了一把索科夫,朝停在過道上的羅科索夫斯基努了努嘴,關切地問“少校先生,不知道司令官閣下的傷勢如何”
“傷勢不輕。”別看羅科索夫斯基此刻還昏迷不醒,但索科夫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這位戰時元帥將在衛國戰爭接下來的日子大放異彩,哪會如此輕易地死去,因此他語氣輕松地說“不過司令員同志的體質好,在醫院住上兩個月,就又能重返前線了。”
說完這話后,他覺得伊麗莎白用的某些稱呼,聽起來格外別扭,便趁機糾正說“伊麗莎白,如今你不是在德軍的部隊里,有些稱呼就應該改一改了。”
伊麗莎白狐疑地望著索科夫,問道“少校先生,您能說具體一點嗎”
“比如說,”索科夫指著擔架上的羅科索夫斯基說道“我們都是稱呼他為司令員同志,而不是司令官閣下。而我,”索科夫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繼續說道,“你應該叫我的名字,或者稱為我為少校同志。明白嗎”
“明白了,少校先生不對,是少校同志。”伊麗莎白說完這新的拗口的稱呼,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緊張地問“我這次的稱呼,用對了嗎”
“不錯不錯。”索科夫點著頭,用贊許的語氣說道“你這次的稱呼,是完全正確的。記住,以后稱呼對方官職后,都在后面加一個同志。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