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馬利寧的通話后,索科夫考慮到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派通訊兵去送這些嘉獎申請表,沒準會出現什么意想不到的變故。自己剛回到營里,對營里的情況還需要熟悉,在短期內肯定不能離開,因此最合適的人選,就非政治副營長別爾金莫屬了。
在考慮好人選后,索科夫對別爾金說“副營長同志,嘉獎申請表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你現在立即帶兩名戰士,盡快趕到集團軍司令部,將這些嘉獎申請表交給馬利寧參謀長。等收到了上級的嘉獎令和勛章,你再帶回來。”
等別爾金離開后,索科夫覺得自己應該到衛生隊去看看。那里除了有四五十名養傷的傷員,還有近一個月沒見的阿西婭。
索科夫一走進傷員們養傷的帳篷,就被正在照料傷員的軍醫帕夫洛夫發現了。他連忙站直身體,抬手向索科夫敬禮。索科夫還禮后,低聲地問帕夫洛夫“軍醫同志,這個帳篷里有多少傷員”
帕夫洛夫扭頭朝那些躺在擔架上、正在睡覺的傷員看了一眼后,同樣小聲地回答說“營長同志,這個帳篷里共有十二名傷員,其中半數在休養一個月后,就能恢復健康。另外有兩名重傷員,就算傷好了,估計也無法繼續留在部隊里。”
“既然衛生隊里有重傷員,為什么不送到后方去”聽說在衛生隊里養傷的傷員里,居然還有重傷員,索科夫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望著帕夫洛夫表情嚴肅地問“難道你不知道前線的醫療條件太差,不利于這些重傷員的恢復嗎”
“營長同志,我也是沒有辦法。”帕夫洛夫苦著臉說道“傷員太多,沒有那么多的救護車接送,因此他們就暫時被留在了這里。不過請您放心,最遲一個星期,他們也會被送往后方醫院的。”
聽說還需要一周的時間,留在衛生隊里的重傷員才能后送,索科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軍醫同志,我們這里的環境這么差,重傷員再停留一個星期,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營長同志,您就放心吧。”見到索科夫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帕夫洛夫連忙安慰他說“別看我們的醫療條件比不上后方醫院,但衛生隊里的各種藥物還是比較齊全的,能滿足傷員們的用藥需要。”
帕夫洛夫的話,讓索科夫想到自己曾經繳獲過那么多的藥品,有的品種沒準比后方的醫院還齊全,只要能保證傷員的用藥,那么他們康復的幾率,一點都不比后方醫院差。想到這里,他便接著問道“軍醫同志,還有幾頂帳篷里住著傷員啊”
“還有五頂帳篷里住著傷員。”帕夫洛夫可能是猜到了索科夫問這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介紹完傷員的情況后,又湊近索科夫的耳邊低聲地說“營長同志,阿西婭和瑪麗婭就在最北面的那個帳篷里,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話,可以到那里去找她們。”
見帕夫洛夫猜到了自己的心思,索科夫不禁老臉一紅。不過他還是打著官腔說“軍醫同志,我今天剛回營里,聽說這里有不少的傷員,是準備過來探望他們。”
索科夫接著去的幾個帳篷,有不少傷員沒有睡覺,看到索科夫從外面走進來,傷員們不由喜出望外。傷勢輕的,立即站起身想索科夫敬禮;無法動彈的,就坐在擔架上敬禮。索科夫看著這些負傷的部下,鼻子不禁一陣陣發酸,不過他還是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上前和傷員們一一握手,并和熟悉的傷員聊上幾句。
索科夫探視完傷員,在帳篷間的空地上站了一會兒,才轉身朝阿西婭住的帳篷走去。他來到帳篷門口時,卻有點猶豫了,和阿西婭分別這么久,雖說心里很想念對方,但此刻卻有點膽怯,不知見面時該說些什么。
帳篷里的阿西婭,其實早就看到去探視傷員的索科夫,不過讓她在傷員的面前,和索科夫互訴衷情,她還真有點做不出來,因此她便躲進了自己帳篷,靜靜地等著索科夫的到來。
她聽到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便聽出了索科夫的腳步聲,心跳不禁驟然加快。可是腳步聲到帳篷門口就消失,阿西婭側著耳朵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發現一點聲音都沒有,心里暗想索科夫不會離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