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和別爾金回到了指揮部,西多林立即迎上來問道“旅長、政委,剛剛山崗頂部的觀察哨向我報告,說有一架飛機落到了我們的陣地上,可把我嚇壞了,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索科夫擺著手說“那是一架失事的我軍飛機,雖說撞到了山崗頂部的環形工事,但令人慶幸的是并沒有發生爆炸,除了飛行員被撞暈外,沒有人員傷亡。”
“飛行員還活著”按照西多林的想法,飛機從天上落下來,假如飛行員沒有跳傘的話,估計早就摔成肉醬了,此刻聽到說居然還活著,他不禁感慨地說“這位飛行員的語氣真好。”
索科夫抬手看了看表,此刻距離戰士們把盧甘斯基抬到衛生隊,過去已經差不多半個小時,不管對方是死是活,都應該有個準確的消息了,于是他拿起電話,讓通訊兵接通了衛生隊,聽到有人說話時,他就直截了當地問“我是索科夫,剛剛送到衛生隊的那名飛行員情況怎么樣,人醒過來了嗎”
接電話的衛生員連忙回答說“您好,旅長同志,帕夫洛夫軍醫正在為他治療。飛行員只是輕微的腦震蕩,身上還有一些挫傷,沒有生命危險,觀察兩天就沒事了。”
放下電話后,索科夫覺得此事應該向崔可夫報告,畢竟聯系空軍的事情,由集團軍司令部出面,比自己更合適。他拿起話筒,要通了指揮部,聽到聽筒里傳出了克雷洛夫的聲音后,立即說道“您好,參謀長同志,我是索科夫。”
“是索科夫中校啊,”克雷洛夫客氣地問“你有什么事情嗎”
“參謀長同志,情況是這樣的。”索科夫向克雷洛夫報告說“我軍的兩架戰機在伏爾加河的上空,和敵機爭奪制空權時被擊落了,其中一架飛機落在了我們的山崗上。值得慶幸的是,飛機墜落時并沒有發爆炸,飛行員幸運地活了下來,如今除了輕微的腦震蕩和挫傷外,沒有生命危險。我想請您聯系空軍,把他們的飛行員接回去。”
得知索科夫他們救了一名飛行員,克雷洛夫連忙拿起筆開始記錄“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是哪個航空團的嗎”
“謝爾蓋達尼洛維奇盧甘斯基,軍銜空軍上尉。”索科夫回答說“他是第270殲擊航空兵團的一名中隊長。”
克雷洛夫記錄完索科夫所說的話之后,又重復了一遍“是第270殲擊航空兵團的一名中隊長。放心吧,索科夫中校,我會立即聯系他所在的部隊。在此之前,就讓他留在你們那里養傷吧。”
西多林等索科夫放下電話后,就主動向他提出“旅長同志,我們去衛生隊探望一下那位叫盧甘斯基的飛行員吧”
“去探視飛行員”索科夫對于西多林的這種提議感到很意外,他不解地問“參謀長,我們去探視飛行員做什么”
“旅長同志,你有所不知。”西多林解釋說“假如這場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不能迅速結束的話,我們這里將成為德軍爭奪的重點地域。他們不光會用大炮轟,還會用飛機炸。大炮要想摧毀我們的坑道工事,是非常困難的;可要是飛機攜帶可鉆地的炸彈,那么坑道里的幾千指戰員就會有全軍覆滅的危險。但如果我們和空軍搞好關系,讓他們為我們驅逐那些試圖轟炸馬馬耶夫崗的敵機,想必他們還是樂意做的。”
西多林的這種說法,索科夫不光沒感覺到危言聳聽,相反,他還覺得說得非常有道理。前段時間敵機對高地實施轟炸時,自己不也一直提心吊膽,深怕有一兩顆炸彈穿破土層,直接落到坑道里爆炸。要知道,炸彈在封閉的空間里爆炸,所產生的威力會成倍增加,給坑道里守軍帶來巨大的損失。但如果和空軍搞好了關系,讓他們加強在馬馬耶夫崗上空的制空權爭奪,這樣就能有效地減少敵機對高地的轟炸。
想到這里,索科夫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參謀長同志。我們等天黑之后,就到衛生隊去探望受傷的飛行員。”
“旅長同志,為什么現在不去”西多林不解地問“為何要等到晚上呢”
“盧甘斯基上尉有輕微的腦震蕩,如今正在休息,我覺得我們在這種時候去打擾他,是非常不合適的。”索科夫說道“等到了晚上,他的健康狀態好轉時,我們再去探望,無疑是最合適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