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索科夫的這種說法,維特科夫表示了贊同“索科夫中校,你說得很對,這種火箭彈攜帶方便,如果在敵人的后方大量使用,不光可以給敵人造成巨大的損失,還能徹底打亂德軍對城市的進攻步驟。”說到這里,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可惜我在擔任旅長期間,只是在防御中使用這種新式火箭彈,就算威力再大,能消滅的敵人也非常有限。”
西多林打完電話后,親自給瓦爾曼大尉倒了一杯熱茶,隨后好奇地問“大尉同志,您能告訴我們,您押送的這批火箭彈,是怎么被內務部的人扣押的嗎”
索科夫原打算等合適的時候,再向維特科夫了解火箭彈被扣押的詳細經過,但此刻西多林已搶先問出了這個問題,他便豎起耳朵,聆聽瓦爾曼的答復。
聽到西多林的這個問題,瓦爾曼不禁苦笑了一聲,隨后對西多林說道“中校同志,按照武器裝備部的命令,我所押送的這批火箭彈,從莫斯科用火車運出后,在卡米辛卸車渡河,再用卡車運到伏爾加河的左岸”
“大尉同志,”西多林聽到這里,有些著急地打斷了瓦爾曼后面的話“火箭彈的運輸路徑,我們都很清楚,您還是給我們說說被扣押的經過吧。”
瓦爾曼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火箭彈在卡米辛的火車站卸車后,我正在等待上級安排好的運輸車隊,幫著我們把火箭彈運到河邊裝船。誰知這時候,卻突然來了幾名軍官,其中一人是內務部的西蒙年科上尉,他交給我一份命令,說這批火箭彈不再運往馬馬耶夫崗,而是交給近衛第一集團軍。”
雖然火箭彈在經過赫魯曉夫等人的斡旋之后,最后依舊按計劃運往馬馬耶夫崗,但西多林還是緊張地問“大尉同志,你看到西蒙年科上尉交給你的命令后,你又是如何應對的”
瓦爾曼表情凝重地說“上級給我的命令,是將這批火箭彈送到馬馬耶夫崗。這種時候忽然接到一份來自內務部的命令,我在執行前,必須向我的上級雅科夫少校請示。因此,我在車站站長室找了一部能和莫斯科聯系的電話,把情況向雅科夫少校進行了匯報。少校了解情況后,說他會立即把此事向人民委員烏斯季諾夫同志報告,命令我看住火箭彈,除非是步兵第73旅的人來領取,否則任何人都不給”
“旅長、參謀長,”維特科夫插嘴說道“我和赫魯曉夫同志趕到卡米辛時,近衛第一集團軍的代表格里岑科中校,已經帶著車隊趕到了車站,試圖把這批火箭彈都運走,卻被瓦爾曼大尉帶人阻止了。”
“瓦爾曼大尉,”聽到維特科夫的講述后,索科夫不禁對面前這位堅持原則的大尉肅然起敬,他扶著桌子站起身,挺直身體說道“我代表步兵第73旅的全體指戰員,對你為我們所做的這一切表示感謝。”說完,抬手向對方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瓦爾曼沒想到索科夫會忽然向自己敬禮,連忙也站起身,沖索科夫擺著手說“中校同志,您太客氣,我不過是在盡自己的職責而已。”
“瓦爾曼大尉真是很了不起,”維特科夫在一旁稱贊對方“我和赫魯曉夫同志趕到卡米辛車站時,親耳聽到內務部的西蒙年科上尉威脅他,說假如他不同意格里岑科中校把這批火箭彈拉走,就會把他就地槍斃。面對內務部人員的威脅,大尉同志依舊堅持自己的原則,不肯做出絲毫的讓步。”
得知面前的瓦爾曼大尉,面對著內務部人員的威脅時,依舊敢堅持自己的原則,索科夫的臉上不禁露出了驚詫的表情。考慮到對方是為了自己的部隊,而得罪了內務部的人員,假如就讓他這樣回莫斯科,以后難免不遭到內務部人員的刁難,因此他決定把對方留下來。索科夫的心里冒出留下對方的念頭之后,便試探地問“大尉同志,我想把你留在我的部隊里,不知道你的意見如何”
面對索科夫如此突兀的請求,瓦爾曼先是一愣,但隨即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心里很明白,自己出于職責所在,不得不得罪了內務部的人員,如果回到莫斯科,肯定會受到刁難,想必之下,留在戰事激烈的斯大林格勒,沒準還有一線生機。不過他并沒有立即答應索科夫的請求,而是委婉地說“中校同志,如果我要留下的話,必須得到上級的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