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把槍都放下”廖恩卡一邊依舊把鮑爾沙克的手舉得高高的,一邊沖著那些紅了眼的殲擊營戰士喊道“誰給你們的權利,來殺死這些放下武器的敵人都把槍給我放下。”
聽到廖恩卡的喊聲,殲擊營的戰士們變得遲疑起來,雖說大多數戰士的槍口,還是對準那些高舉雙手的敵人,但也有少數戰士放低了槍口。警衛連的戰士不等廖恩卡吩咐,便呼啦啦地涌了上來,擋在了那些戰俘的前面,免得殲擊營的戰士一時沖動,而朝著俘虜開槍。
見自己的部下擋住了殲擊營的戰士,廖恩卡才松開了鮑爾沙克的手,表情嚴肅地對他說“少校同志,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這些敵人已經投降了,我們不能隨便地殺掉這些俘虜。”
“上尉同志,”別看鮑爾沙克是少校,但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這個少校比廖恩卡的上尉含金量要低得多,他沒有居高臨下地指責對方,而是轉身指向后方,一臉悲憤地說“你看看,為了消滅這股敵人,我們犧牲了多少同志。”
廖恩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從殲擊營隱蔽的地點到此處的路上,躺滿了以各種姿勢死去的戰士遺體,而僥幸活下來的七八十名戰士,幾乎個個帶傷,就連臉龐也被硝煙熏得黑黑的。
看到這一幕,廖恩卡的心里立即明白,為何鮑爾沙克的情緒會如此失控。他抬手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理解地說“少校同志,我明白您此刻的心情,但是紀律就是紀律,上級命令我們不能殺害戰俘,就算我們和他們之間有著再深的仇恨,也不能對他們動手。”
“難道我的人,就這樣白死了嗎”聽到廖恩卡如此說話,鮑爾沙克不禁血往頭上涌,他沖著對方吼道“難道只要敵人一放下武器投降,他們對我們的祖國和人民所犯下的罪惡,就可以既往不咎了嗎”
“少校同志,”廖恩卡見鮑爾沙克的情緒如此失控,有些為難地說“如何處置這些俘虜,是上級的事情,我們只負責把他們押到后方看管起來,等合適的時候再送往戰俘營。我看,我們還是來移交防務吧,要知道,為了消滅這股敵人,師長特意派我們警衛連來執行這項任務,如今師部根本沒有多少兵力,一旦遭到德軍的偷襲,后果不堪設想。”
殲擊營的一連和二連在戰斗中,幾乎全軍覆滅,兩位連長也壯烈犧牲,營里剩下的指揮員除了鮑爾沙克外,還有一位三連長,他見到氣氛如此尷尬,連忙上前拉了拉鮑爾沙克的衣袖,小聲地提醒他“少校同志,沒準德國人很快又會再打過來,我們還是盡快布置防御吧。”
廖恩卡感激地看了三連長一眼,又繼續對鮑爾沙克說“少校同志,我們要盡快趕回師部去,這里的防務就正式移交給你們。當然,這些德國兵是我們的俘虜,我們要全部帶走。”
鮑爾沙克無奈地點了點頭,對廖恩卡說“上尉同志,這里的防務就交給我們吧,只要我們還有一個人活著,就絕對不會后退半步。”
廖恩卡和警衛連的戰士們押著戰俘離開后不久,鮑爾沙克就通過電話,把戰斗的情況向廠長彼得進行了報告。得知殲擊營在剛剛結束的戰斗中,居然傷亡了三百多人,如今只剩下了一個建制不完整的三連時,彼得一下就懵逼了。
過了好一陣,清醒過來的彼得,有些氣急敗壞地問“鮑爾沙克少校,你的殲擊營有四百多人,而敵人不過是三輛坦克和不到兩百名士兵,結果你在近衛師警衛連的幫助下,才消滅和俘虜了他們七十多個人,你的仗是怎么打的”
彼得的批評,讓鮑爾沙克感到有些無地自容,他喃喃地說“廠長同志,都是我的錯,我愿意接受任何處分。”
“處分你,那些犧牲的戰士,就能活過來嗎”一想到那些犧牲的戰士,彼得就是無名火氣,越說越激動“我不光要撤你處分你,還要撤你的職,把你送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