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斯基等索科夫說完后,試探地問“旅長同志,會不會是我軍要展開反攻了”
“反攻”索科夫瞪大眼睛,吃驚地反問道“大尉同志,你覺得在目前的形勢下,我軍有實力向敵人發起反攻嗎”
索科夫的話,讓布里斯基沉默了許久,他才開口說道“旅長同志,憑心而論,我也覺得在目前的情況下,不適合發起反攻,畢竟我們在兵力和裝備方面,和德國人相比都處于下風。但如今城市隨時有陷落的危險,如果不改變現有的消極防御態勢,后果不堪設想。”
“大尉同志,你說的有幾分道理。”索科夫心里很明白,假如蘇軍在這種時候發起反攻,最后肯定難以逃脫失敗的命運,可崔可夫既然通知自己去開會,就表明已得到上級的授意,就算明知道會以慘敗收場,反攻也會照常進行。他苦笑著說“我估計今晚會議的議題,就是反攻有關系。”
天黑以后,索科夫帶著幾名戰士,沿著廠區內的交通壕,從西廠門離開了工廠,前往集團軍司令部開會。
當他走進那個半地下的掩蔽部時,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副旅長維特科夫也在,他不由吃驚地問“上校同志,您怎么到這里來了”
“集團軍司令部召開重要的軍事會議,我怎么不能來”維特科夫特意提醒索科夫一句“旅長同志,您別忘了,我可還是集團軍副參謀長。”
如果維特科夫不提醒,索科夫還真忘記自己的副旅長,其實是集團軍的副參謀長。為了擺脫尷尬,他用目光掃視室內,發現來的人還不少,幾乎都是各師旅的軍事首長,見此情形,他心里暗說沒準布里斯基的猜測是真的,今晚的會議就是討論反攻事宜。他低聲地問維特科夫“上校同志,您知道今晚會議的議題嗎”
誰知維特科夫聳了聳肩膀,把雙手一攤,頗為無奈地說“旅長同志,其實我知道的和您一樣多,我也是接到電話后,匆匆忙忙趕過來的。”
就在這時,克雷洛夫從里屋走了出來,見參加會議的人都差不多到了,便大聲地宣布“指揮員同志們,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大家就坐吧。”
開會的房間面積有限,擺在中間的長會議桌也比較短,因此只有將軍才有資格坐在桌邊去,其余參會的指揮員,只能坐在靠墻邊的長凳上。
大家剛坐下,就看到崔可夫和古羅夫兩人從里屋走出去,所有人刷地一下全站起身,向他們行注目禮。“指揮員同志們,都請坐下吧。”崔可夫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抬手向下壓了壓,招呼大家坐下,隨后又沖克雷洛夫點點頭“開始吧,參謀長同志。”
“指揮員同志們,最高統帥給我們斯大林格勒方面軍下達了反攻的命令,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突破敵人對斯大林格勒的包圍。”克雷洛夫拿起一根講解棒,指著墻上的地圖,對著在座的指揮員說道“集團軍首長經過研究,決定集中力量向工廠區的西北方向發起進攻,力爭在一天的時間內,把奧爾洛夫卡從敵人的手里奪回來。在達成這一目地之后,我們將與此地為進攻出發點,繼續向敵人的防御縱深發起攻擊,以便和外圍的友軍匯合。”
“參謀長同志,”古里耶夫聽到這里,忍不住插嘴問道“我想問問,我們用什么樣的兵力,來發起這次反攻呢”
克雷洛夫雙手握住了講解棒,望著古里耶夫說道“明天將有兩個步兵旅渡河進入工廠區的范圍,他們將作為進攻的主力”他說到這里,轉身面向地圖,重新舉起了講解棒“他們在向敵人發起進攻時,各師、各旅的指揮員,應該積極地配合他們的行動,從現有防御陣地向敵人發起反攻,以牽制他們的兵力。”
“也許會有人問,我們為什么會在這種情況下,對德軍實施反攻呢”克雷洛夫放下了講解棒,面向參會的指揮員說道“因為目前斯大林格勒的形勢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位于城南的市區,已經有超過70的街區和建筑物被敵人占領,我們殘留在那里的部隊被分割成若干小塊,還在依托建筑物、工事和敵人進行巷戰;而城北方向的葉爾曼區、捷爾任斯基區、紅十月工廠區、街壘工廠區,以及拖拉機廠區,雖然我們的指戰員在進行頑強地抵抗,但在德軍的瘋狂進攻下,防線正一步步地退向伏爾加河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