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必修課總體來說分兩部分,外院的論文寫作、第二外語、英文泛讀、英美文學,翻院的政務商務典籍影視各種翻譯課程。”
“還有西方禮儀、詞匯修辭、地理概況、歐洲文化、演講辯論等等三四十門選修課。”
慕昀的腿上有些癢,在不經意間又發現兩人靠得過于緊密,根本無心聽講,本能地想退開一點。
可礙于桌下空隙本就狹小,他無處可避了。最后只是不易察覺地動了動唇角,卻沒有說話。只是定睛下來,從身邊人認真時和瑾的眉眼,看到他吐出磁性嗓音的嘴唇。
孟居終于注意到自己臉上的溫熱目光,頓住聲音皺起了眉頭,像訓斥走神的小孩子一樣。
“看書啊,你看我干什么,我臉上有字啊”
慕昀只好輕嗤一聲,悠悠開口“我聽著呢。但是,很晚了,你不打算睡覺嗎”
話音落下,寢室恰好熄燈,環境瞬間漆黑一片,只剩從室友桌上投射出的點點暖光。
昏暗中,孟居的輪廓一晃,扔下筆桿便快速走開“淦啊,我還沒洗漱呢。”
還是年紀太小,冒冒失失的。
看著他的背影,慕昀忍不住笑笑。
隨后,他整理好書桌,帶上一本剛被室友標記過的教材,起身去公寓頂樓的不熄燈自習室夜讀。
夜晚靜謐而過,朝陽升起。
星期一大清早,516寢室內就傳來了一聲慘叫。
“啊,臥槽”
仍在睡夢中的室友全都被驚醒,睜眼便看見某個家伙捂著鼻子坐在地上。
因為習慣了鄰床沒人住,孟居總是在睡意朦朧間就踩上公用床梯。這一天只是和往常一樣的操作,卻不料被什么東西勾住了睡褲,沒站穩從床梯上摔了下來。
“你沒事吧站得起來嗎”叢雨航率先爬起,幾步下了床,查看情況。
“誰在床邊亂掛東西謀殺啊”孟居說話時還能感覺到鼻梁處一陣銳痛,低頭看自己手指,果然已經染上了血跡。
叢雨航順著他的視線抬頭,才知道被控訴的人是誰。
大概是昨晚慕昀從自習室回來得太晚,就把襯衫隨手掛了一下,導致某個下床從來不看路的家伙摔了個開門紅。
臨床住著,摩擦自然難免,舍長趕緊頂著笑臉幫忙和解,以免不打緊的小問題造成寢室矛盾。
“你這一跤不怪人家啊,梯子是兩個床位共用的,我們都可以掛東西。下樓梯也不看著點,趕緊去洗洗,我給你找個邦迪。”
孟居的起床氣還在,煩躁地揉了把自己的頭發,一瘸一拐地推門去水房。
慕昀擰著眉毛看了眼自己掛在梯子邊的衣架,沉默地下了床。熬夜熬得太狠,導致這會兒也精神不佳。
本著“自己的麻煩自己解決”的心態,從叢雨航手里接過邦迪,跟到盥洗室。
孟居洗了把臉,滿臉流著水珠睜不開眼,聽到身后有聲音,直接伸手把紙巾遞過去,啞聲問“還有血跡嗎幫我擦擦。”
鼻梁處溫柔的輕撫還伴著幾絲刺痛,冰涼的水珠被逐一拭去。等到孟居能看清人像時,才發現幫自己擦臉的人根本不是叢雨航。
“好些了嗎”慕昀垂眸詢問。
不慍不急的嗓音讓孟居大早上起床就摔跤的火氣無處可發。
何況原本也只是件小事,只好悶聲點了點頭,收拾收拾準備去上課。
江大男神轉系,而且和系草住在同宿舍的事,在外國語學院里并不是個秘密,絕大多數的人都知道。
但看見這兩個人并肩走進同一間教室時,學生們還是不自覺地在內心驚嘆了聲。
孟居加慕昀啊,什么夢幻組合
再仔細看看,這兩個行走的話題制造機,一個溫潤如玉,疏離感如常,另一個滿臉不爽,鼻子上還貼著創可貼。
沒有故事,也得有事故吧
感覺到身上落著無數道探尋性的目光,即便沒有惡意,也讓孟居覺得有些不舒服。
雖然早預料到了,和顏值天花板一起上課必定會被圍觀,可現在,原有就不可言述的某種差距上,又多了一道淤青和一個邦迪。
慕昀翻書發出的細索聲音讓孟居略微偏轉去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