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一直注視著他安全落地,才繼續閑聊“一會兒要上臺表演”
“不是和你說過嗎不出意外的話,以后你在主校區看的每一臺演出里都有我出場。”
孟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前發,把印著社團標志的黑色發帶重新扎好,然后抱著單條膝蓋坐在了高臺邊緣。
慕昀雙臂環著胸口,斜倚在他身側,語氣調侃“臺柱子啊”
青年沒說話,只是笑意燦爛地指了指頭頂剛掛好的激光燈。隨后擰身從社團的紙箱中摸出兩罐冰鎮氣泡水,遞給慕昀。
天邊的夕陽,正欲寂靜沉落。赤金色的光線穿過空氣層,映亮整片燦爛云霞。
是秋日里難得一見的火燒云。漸變的顏色,從淺淡的金橘層層染深,延伸到天幕邊,如同熾烈燃燒的火焰般耀眼。
兩個男生被奇絕的景觀吸引了目光,有片刻時間都安靜著不說話。
直到啪嗒一響,有拉動氣泡水鼻環的聲音,孟居才從纖綺炫麗的云層紋路中收回目光,看向慕昀。
隨著室友喝水的動作,注意到他的右手背關節處刮蹭了很大一片,破了皮的地方露著暗紅色的傷痕。
孟居想起這人上一次匆忙離開的樣子,不由得蹙眉,沉聲問道“你的手怎么弄的”
“奧,沒事。”慕昀漫不經心地瞥了眼自己的指節,“過兩天就好了。”
盡管如此解釋,孟居的視線卻已經沿著他的袖口窺探了下去,在這人的手腕邊也發現了淺淺的青淤。
“你被家暴了”青年的神色凝重了些。
面對這樣有些奇怪的問題,慕昀怔了怔,挑眸確認道“什么”
“配的廣播劇里就經常有那樣的劇情啊。美人男大學生被大佬掌控,限制自由,還要承受語言肢體暴力之類的。”
孟居低著頭,抿了一口氣泡水,聽似玩笑話,卻又真的有些試探和擔憂的成分在其中。
操場上拂起一陣悠柔又纏綿的風,慕昀在風中輕笑出聲,擰身把易拉罐擱置在臺邊,然后把空出的手握成拳,輕砸在室友腦后。
“啊呀。”孟居頭上一痛,不滿道“打我干什么”
“幫你把腦袋里的廢料清一清。”慕昀的嗓音仍顯愉悅挖苦“年紀不大,倒是挺會編排的。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孟居揉頭,小聲嘟囔著“本來書里就都是那么寫的。”
我就那么像金絲雀嗎
慕昀深吸一口氣,自我消解了些抑郁情緒,遙望向操場外沿。
天色漸晚,遠處的公寓樓里已經有零星學生搬著椅子出來,距離晚會開始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慕昀從舞臺邊緣移開身體,拍了拍黑色襯衫上沾染的灰塵,對著身側悠閑自在的人開口。
“好了,我要去忙了。你的節目在第幾個,等會有空的話我再過來看。”
“第一個,開場舞。”孟居又抬手灌了自己兩口冰水。
“好,那幫我在前排占個座。”慕昀說完便欲離開,孟居連忙在后叫住他“你不拿椅子我怎么幫你占”
慕昀不假思索地回應“美人男大學生還需要自己搬東西”
孟居對著瀟灑離開的背影舉起空易拉罐,聲音磁性地吐槽著“你連系草都沒選上哪來的自信”
慕昀沒回頭,卻把聲音傳遞了回來“你剛給的。”
晚間七點半,操場上已經坐滿了新生。就連沒搶到合適位置的學哥學姐們也成群地圍聚在四周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