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七個小時的工作,孟居不僅沒有心思管顧茶水,連午飯都拖到了下午兩三點鐘。博覽廳的多語廣播聲中庭響徹回蕩幾遍,直到首日出席的全部嘉賓和展商退場,他才有時間找張椅坐下歇一歇。
孟居回到休息間,摸出機發消息給男朋友,卻很久不得回應。正疑惑間,剛好偶遇與他同組的李思遇。
“看見慕昀了嗎”
短發姑娘仔細回憶了會兒“剛才好像看他朝b區樓梯間去了。”
“知道了,謝啦明天見”青年隨摘下工作牌和同學告別,順著她告知的方,一路走樓梯尋上去。
因為有電梯通行,高層建筑內的步梯一般都用做安全通道。
孟居沿著樓梯踏步上去,很一段時間都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回聲,他即將放棄尋找的時候,忽然聽到身畔的逃生廊里發出叮叮咣咣的噪聲。
輕輕拉開安全通道中沉重的鐵門,眼前的畫面讓他毫準備地怔住。
雖然嚴騫算不上過目難忘的帥哥,可因為最近的烏糟事,也給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著兩扇鐵門間的縫隙,孟居看到那道眼熟的影人從好幾階的樓梯上狠踹下來,直接撲倒墻角。巨大的沖擊力旁邊的垃圾桶都整個撞翻,發出不小的聲響。
大概因為疼痛,嚴騫的五官都擠皺一起,捂著胸口難受地咳了好幾聲。
旁觀看的孟居不得蹙起眉頭。他雖然厭惡這人,可還是覺得眼前的景象過于狼狽。
是有多大的仇怨,至于公共場合的逃生通道里地解決。
“什么時候我的人也是你能動的了”
孟居胡亂猜想時,這句裹挾著冰冷威壓而下的問話讓他更加震驚。
清冷至凜厲,不帶分毫情感。這個熟悉的嗓音,該不會是
果然,一雙腿隨之邁入了他的視線可即范圍。
迎著窗口未消盡的日光,穿著制服襯衫的慕昀一步一步地踏下臺階,像神只一樣孤傲精致的面龐逐漸清晰起來。
他一直走到緩步臺,似乎是不滿半晌沒有回答,抬起腳尖用鞋不輕不重地踢了踢倒地的人。
這會兒的冰山美人表現得異常冷靜,漠然的瞳孔上沒有半分表情,甚至整個動作中,他的單都插褲口袋里,根沒有拿出來。
只見一個逆光的影,孟居的內心已頗受震撼。從認識慕昀起,都從未見過他這幅高傲睥睨的樣。
撲倒地的嚴騫為了解救自己踩腳下的胳膊,艱難又謹慎地吐出幾個字“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的”
一句話未完,擋孟居面前的門板忽然松動,發出刺耳的吱呀一聲。樓梯間的兩個人都驚動,雙雙朝著這邊看過來。
“”
臥槽。孟居身體莫名僵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嚴騫看見愣門口的孟居也失神片刻,但很快他反應了過來,連忙掙扎著爬起來,失了血色的唇角硬擠出一道勉強的笑。
“沒事,我我們鬧著玩呢。”
蒼白的話語實沒有任何可信度。孟居這一刻才發現自己之前都錯了。嚴騫對慕昀的態度根不能稱之為諂媚,而是深深的畏懼。
孟居不別人再什么,只目光落另一旁的挺秀身影,張口喊了句“昀哥。”
那人云淡風輕拍著正裝褲邊,走過來時聲音一既往地溫和“恩,怎么了”
明知道剛剛的一幕看見,他反而沒了徒勞掩飾的煩惱,答得異常坦然。
孟居的話卡嗓里,一時間不知道該問什么。
反倒是慕昀率先回頭,冷漠道“還能走嗎”
嚴騫扶著墻壁直起身,頹然地點了點頭。雖然皮肉摔得疼,但明顯感受到對方下腳還是有輕重的,他大概沒受到什么內傷。
慕昀聞聲收回視線,悠悠地添上一句“不服的話,回去可以告我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