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慕昀頎秀的手指捻過一頁書,朝著傳出響動的方向抬了抬褐眸,
孟居睡眼惺忪地瞥向表盤,上午十點鐘。平常周日的這個時間,昀哥早已經出門去拳館了才對。
他套上打底衫和衛衣,邊下床邊打了個哈欠,聲音含糊地問“怎么還沒走特等我”
“恩。”慕昀合上書本,把它插回書架里,轉身過來回應“我正打算去學院辦公室交夏令營報名表,本來想把你的一帶過去,但你還沒填。”
“噢”孟居拍了拍腦門,懊惱竟忘記和昀哥說自己已經填過了的,開口便道“你不用幫我帶。”
他的后半句話還沒說出口,就到了男朋友略顯急促的問句。
“為什么”
“啊”孟居一愣,衣著單薄地站在床下,被門縫里的涼風吹得清醒了不少。
他隱約想續約合同的某項條款,其有些涉及到暑期工作安排,似乎是和夏令營時間相撞的。
昀哥是誤什么了吧。
寢室內寂靜片刻,孟居出一些故逗弄男朋友的壞心眼,語氣自地反問回去“你不是知道了嗎難道我不去的話你也不想去了這么粘人。”
日光明明是漸盛的,窗邊人的眼神和側顏卻明顯比剛才晦暗了幾分。
漠沉吟半晌,慕昀的目光帶著強烈的探索味投遞過來,語氣卻盡可能地保持了溫和“那份合同對你那么重嗎阿孟。”
除了熱愛以外,他甚至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孟居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清逸地笑笑,揚唇反問“所以昀哥,你是不喜歡我這樣嗎”
慕昀從來不是扭的性格,自己一個人的情也許憋在心里,但關于孟居的絕對不。
只是一份合約的話,無論簽與不簽不重,若情況需,他甚至隨時可以采取措施處理掉,但他更在乎的是男朋友的真實想法。
如果那些才是阿孟想做的情呢一個擁有無盡魅的人,想站上耀目舞臺完是理所應當。而過度干涉人的活方向才是自私逾距的行為。
即便以喜歡之名。
慕昀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此時情緒,胸腔雖有異樣情緒噴薄而出,卻未在面色上展露分毫,接著輕不可聞地呼出一口氣,聲音輕緩道“阿孟,我考慮一下再告訴你,好嗎”
孟居饒有興趣地等著回應,卻見他自我糾結式地欲言又止,只好笑著點點頭。
慕昀拎外套,披衣欲走前話音一轉,輕聲發問“我先去拳館,一嗎”
“不了。”孟居在電動牙刷上擠出薄荷牙膏,趁著塞進嘴里之前,開口解釋,“我下午去suernatura一趟,幫霍燃摳段團舞,那小子催我好久了,晚上可能也回來得晚一點。”
“知道了。”慕昀揮了揮手,推門出去。
看著離開的挺俊背影,留下的青年倚床沉思片刻。
總覺得,這家伙在考慮什么了不得的呢
夜幕降臨時分。
參加完朋友聚的紀謙之回到自家拳館,剛跨進訓練廳就看見一道惹眼的身影靠坐在健身器材邊。
剛結束對戰不久的慕昀穿著整套黑色修身裝,干凈的黑發邊戴著兜帽,精致臉龐被遮了大半,即便看不清楚表情,也滿身散著凌厲氣息。
紀謙之停住腳步,斯的眉眼間掛上些許疑惑“這個點了,你怎么還不走”
慕昀頭也不抬,從無袖運動衫邊垂下一條白皙健壯的手臂,點動地上的手機屏幕查看時間,而后他動了動嘴唇,聲音偏沉道“累了,坐一。”
“昂,今天人告狀說小魔王心情不好在這里虐場,半個館子被打服了,兇殘得很。”
紀謙之笑吟吟地邁上兩級臺階,雙手插著口袋立在徒弟身邊,神色玩味地接著道“我還以為是找不到對手了,專門在這里蹲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