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帶著丈夫離開家的第一日,孟居安然地睡到了自然醒。
二樓套間里站著一位住家保姆,似乎是一直在等著他睡醒,見人睜開睛猶猶豫豫地邁步走進臥室區域。
“先生臨前吩咐,收走這個房間里全部的通訊設備,讓你好好反省,我剛看你睡著,就沒敢擅自動”
“哈”
孟居用手肘撐起身體,緩緩晃動著睡得有酸痛的脖頸,腦子里只閃現出“不可理喻”四個大字。
“還搞這一套,孟靖程他是復辟了嗎”
臥室寂靜片刻,青年不愿意為難聽吩咐做事的幫傭,掀開被子下床,把手機遞出去,不料阿姨順帶收走平板筆記本,最后把臺式機做了斷網處理。
這一通謹慎操作看得孟居瞠目結舌,但很快他又無謂起來。反正昀哥邊已經通過氣,再沒誰值得他費聯系。一個人待在家里,反而清凈。
除了舉辦宴會的日子,孟家是極有客人造訪的。而此時,寬闊的二樓視野可以看到正對中庭的客廳沙發上多了好幾張熟悉的面孔。
“這是為我準備的”
孟居駐足觀察片刻,認出他們都是自家公司里雇傭的安保人員,臉上自嘲的色一閃而逝。
一群人正衣著整齊地端坐在小廳里,并沒有特別的工作可做。看來,只要自己老實地待在樓梯上,不試圖跑出去敗壞門風,雙方就能相安無事。
保姆阿姨沒有回答他的上一句話,只輕聲詢問“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身體最重要。”
“隨便吧。”孟居搓了搓頂的額,情緒不分明“我胃口好,怎么都吃得下。”完,他又回到房間里去。
就這,孟居在家里渾渾噩噩地不知待了幾天。他的手沒有電子設備,房間內不掛鐘,只佛系地用每天的頓飯來參考時間。
即便休息充足,頑固的感冒一直纏著好不利索。
七月北方入雨季。
風市烏云連綿幾日,午后窗外飄著冰涼細碎的雨珠,滴滴答答的打在玻璃上吵得人睡不安穩。
孟居難得沒有縮在床上,百無聊賴地趴到二層樓梯窗口,看家里的花匠冒雨給名貴的花種移盆。
“我剛聽的時候還以為是劇情宣傳呢,原來是真出事了。”
“世事無常啊。”
“衛明淮么有名氣的人”
雨水敲窗的清脆聲響中,孟居隱約聽到廊下年輕的保姆們在聊天。他被談話內容中熟悉的名字吸引注意力,倚著樓梯扶手向下俯身。
“你們在什么”潲雨的小窗被關合后,樓梯口明顯安靜了兩分,孟居接著開口“衛導出什么事了”
幫傭們站在高低交錯的視覺盲區里,沒有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時候出來的,聽到聲音明顯都被嚇了一跳。
其中一位剛30歲出的姐姐愣了幾秒,忽然反應過來孟居是衛明淮的影迷,一時間支支吾吾,話不達意。
想到最近處于失聯狀態的男朋友,孟居敏銳地察覺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處于消息閉塞之中的自己一定是錯過了什么。
他兩闊步上前,伸手出去“把手機借給我看看。”
“這”
幫傭為難間,耳畔的聲音已明顯變得焦急不耐煩,音量加大幾分“快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