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體內修為從何而來?”扶駱不解。
“世間修行法諸多,我自然有蹊徑可辟。”陳子陵并未合盤脫出他的秘密。
扶駱對于陳子陵而言,是一個可以合作的人,所以陳子陵才會在他面前,這么淡然的坦然身份,自己可以重新修煉的事,對他也沒有半點隱瞞。
因為一個廢人,是沒有資格和器王,談任何條件的。
無論是朝廷,還是江夜寒,扶駱和他們都有不可調節的矛盾。
他和陳子陵,是一種人。
棄子。
商鋪之內,凌冽的殺機逐漸消散,扶駱也收回了威壓,一切如舊。
看著陳子陵,扶駱久久未言,片刻后方才重重一嘆。
“你我,確是同路人。”
一種同時天涯淪落人的悲戚之感,染上心頭。
當初,扶駱因為一支赭炎箭,一柄鈺魂骨刀,他葬送了靈臺衙七萬人的性命,自己也落得亡命天涯,看著仇人逐漸成為這上武國的主宰,宰割一方,權勢滔天。
而陳子陵,在拜入塵武宗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他未來的命運,將會是無比的黑暗。
“坐吧。”
扶駱取出茶水,沏了一杯溫茶推到了陳子陵前面。
陳子陵坐下,抬杯飲下一口茶水。
“醇厚綿延,好茶。”
“味苦而澀,這落塵崖的陳茶,我放了七年了,你竟能說是好茶。”
這茶,是當年從靈臺衙后山的落塵崖摘的,曾經鐘靈秀麗的落塵崖,早已在一炬之下,成了一片荒蕪。
“苦澀嘗盡,自然懂得從苦中尋得一份甘甜。”
陳子陵放下手中小盞。
“這么多年來,朝廷、黑市、塵武宗,沒有一個人能發現我的蹤跡。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扶駱看著陳子陵,好奇的發問道。
扶駱隱匿了七年,早已經活成了另一個人,他想不明白,陳子陵是從哪里,看出了端倪。
“其實我也不能斷定。只是剛才,前輩收取鍛器材料的時候,該是心急吧,暴露了身法腳步。靈臺衙的斷風步,比起其他身法來,有許多不同。斷風步典籍在七年前,就被前輩帶走了,如今上武國內,除了您,應該沒有第二個人,會此身法了吧?”
“不愧是嵐武大地的第一天才。斷風步身法,我早已經做出了許多的改進,卻仍瞞不過你的眼睛。”
扶駱不禁贊嘆,陳子陵的眼光確實毒辣。
“你既挑明了自己的身份,就一定有事找我,要做什么,直說吧。”扶駱繼續開口。
陳子陵不可能無緣無故,曝露自己的秘密。
扶駱不相信他有這么傻,除非,是有事找他辦。
“器王問了,我也不拐彎抹角。我來這黑市,本是想找一鍛造師,替我打造飛刀武兵。”
陳子陵視線朝著那段呈偏去,指著段呈開口道。
“就是那人。只可惜他見財起意,卻糾集了一幫人想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