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生死面前,情義能有何用?人活著才有價值,死了就什么都沒了。”陳子陵冷峭道。
“唉……世態炎涼。”黎崇重重一嘆。
黎崇清楚,陳子陵說的都是假的,哪里有什么咒術,都是唬人的。
方溫玉站在原地,良久無言。
陳子陵的條件,確實很誘人。
“你是個聰明人,可以活下去,我甚至可以幫你療傷,舉薦你加入邪殿。現在,可以告訴我咒術了。”方溫玉道。
方溫玉知道,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但是那又怎么樣?
一個受了重傷的三重武境小輩,就算是陷阱,他會怕么?
他有什么能力威脅自己。
“多謝方公子,咳……”
陳子陵拉開染血的衣襟,“記錄咒術的紙條,就在我胸口的空元戒之內,你來取吧。”
方溫玉走到陳子陵的身邊,蹲下,來將他衣衫拉開。
“嘩——”
在方溫玉蹲下的瞬間,陳子陵的左手,從背后伸出,手中握著一柄極致鋒銳的短劍。
鐘芷溪的去厄劍。
“噗!”
去厄劍非常順利的刺透方溫玉的心臟,沒有任何阻礙。
鮮血,順著劍的血槽噴涌了出來。
方溫玉的表情極為扭曲,表現得萬分痛苦。
陳子陵不斷扭動手中的去厄劍,加速著方溫玉的死亡。
“你這個……螻……”
蟻字還未從嘴里蹦出,方溫玉就徹底斷絕了氣息。
原本陳子陵沒有把握,擊殺方溫玉,只可惜,能保護他的青龍武袍,被他自己給撕了。
他放棄了玄門弟子的身份,撕去了外袍,卻不曾想為此丟了性命。
如果方溫玉將青龍武袍穿在身上,陳子陵沒有一線機會。
陳子陵額間,冷汗滴落,扔下去厄劍,平躺在了地上大口喘息了起來。
“去厄……去厄,今日這厄運,算是被你破除了。”陳子陵一笑,徹底的放松了下來,剛才,他看上去很輕松,很平淡,實際上,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點。
一個受傷的三重武境,襲殺七重武境,任何一個微小的疏漏,都可能導致失敗。
說實在的,他的成功率連一成都不到。
他假意將自己裝成了無法動彈,沒有任何力氣的樣子,但實際上,卻一直保留了一劍之力。
要換成其他的三重武境,恐怕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會有。
所以,方溫玉沒有多少警惕,是正常的。
方溫玉機關算盡,思慮周全,卻怎么也想不到。
殺他的人,確實是一個三重武境。
卻也曾是一位強大的紫府上人。
曾有一柄赤霄握于手,殺得多少惡人聞風膽寒?
稍稍恢復一些之后,陳子陵起身收起去厄劍,看向方溫玉的尸體,臉上神情,不悲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