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
陳子陵的眼眸之上血絲密布,看向商虞,藏著極致的怒意,揮動手中的滅寒戟,朝著商虞劈殺而去。
商虞放下手中的小刀,轉身看向陳子陵,嘴角掛著一抹冷峭的笑意。
“你一個小小的武師,一個廢人,能奈我何?”
“商虞,我要你不得好死!”
“嘩啦——”戰戟橫揮而下,眼前的商虞,化作一片幻影散去。
……
陳子陵從床上驚坐而起,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間冷汗不斷滑落,一時間,還沒有從噩夢中徹底醒來。
“原來都是夢。”
陳子陵抬起衣袖,將額頭上的汗珠擦干,渾身依舊酸痛,身體還沒有徹底恢復。
他用元神感知著身體的情況,發現體內的血行脈,只剩下了一千一百二十道。
三倍爆血,讓他足足碎了四百二十道的血行脈。
但是他卻意外的發現,他體內蘊含的氣血之力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還增加了一些。
他很快找出了原因。每一道血行脈,都比原來更加寬闊了,血行脈中蘊含的氣血,比原先增加了五成左右。
雖然是一千一百二十道血行脈,可內中蘊含的氣血,卻相當于是一千七百道左右。
應該是因為爆血的緣故,把剩下沒有破碎的血行脈,給撐開了。
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但他此刻,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任憑誰,經歷了這么一場變故,心境都沒那么容易平復。
“我早該想到的。”
陳子陵十指緊握,指尖扣入了掌心,一滴滴鮮血滴在床上,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如果能早一些發現,侯嬴就是父親,或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之前,他每一次接近父親的時候,父親都會有異動,都會變得不安暴躁。
第一次進屋棲山,找傀翎木的時候是這樣,第二次進屋棲山,武原閣攻山的時候也是這樣。
父親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可他卻毫無察覺。
“我真的是太蠢了!太蠢了!”陳子陵咬著牙,恨不得給自己的心口扎上一刀。
“吱嘎。”
門被推開,鐘芷溪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陳子陵醒來,她的臉上的擔憂之色,方才退去,她合上了門,快步走到了陳子陵的面前。
“陵哥,你總算是醒了。”
陳子陵走下了床,問道:“我睡了多久?”
“快三天了,我真怕你就這么醒不來了。”鐘芷溪十分后怕,這幾天,她時常守在陳子陵的身邊,很少離開。
“不會的。我現在還不能倒下……這是哪里,還在景寧么?”
鐘芷溪點頭,道:“這幾天景寧城稍微修繕了一下,現在就在林府之內,林府剩下的房舍,也夠住人。”
陳子陵眼皮一跳,趕忙道:“在林府之內。沒有人見過我吧?”
“放心吧,除了我之外,林府沒有任何人經過這個房間。”鐘芷溪道。
陳子陵眉頭一皺,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發現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袍。
“那我身上的衣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