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年半時間里,能達到這一步,沒有驚天機緣是不可能的。
如果當初,不是江夜寒親自廢了陳子陵的修為,挖了陳子陵的紫府,江夜寒真的會懷疑,陳子陵是不是真的被廢掉的修為。
當然,陳子陵如今的實力,仍舊在江夜寒的接受范圍之內,他還是完全可以應付的。
江夜寒沒有動用底牌,直接鎮殺陳子陵,是因為,他想得到陳子陵所擁有的那份機緣,可以說,這百招,是江夜寒在探陳子陵的底。
等消耗到了一定的地步,能夠確保一招可以穩穩的拿下陳子陵的時候,江夜寒自然會出雷霆一擊,把陳子陵徹底鎮壓而下。
“師尊改變想法了,只要你愿意交出身上的機緣,我可以不廢去你的修為。你、陳府、林府你的母親你的父親,都能夠安然活下去,等本府達到圣境,還會為你父親祛除體內的夜照蟲,讓你們一家團圓,這,是最后的活命機會。”江夜寒再次開口道。
陳子陵展現出的天資越是強大,實力越是可怕,江夜寒就越不可能放過他。之前,江夜寒說留下陳子陵一條性命,確實是真的,一個廢掉修為的陳子陵,圈養起來當然沒什么。
但是現在的陳子陵,在護城令的加持之下,實力,已經非常接近于江夜寒了。
這么可怕的一個危險,他不可能留下。
薛魘說的不錯,陳子陵是有大氣運加身的人,沒有那么容易死去,只有滅了他的肉身,絕了他的道,碎了他的魂,才足夠的穩妥。
這些話,江夜寒只是想擾亂陳子陵的心境,讓陳子陵心亂。
只要陳子陵的心境亂了,江夜寒就可以立刻出手,將其擒拿而下,之后,再想辦法,奪走他的機緣。
江夜寒的野心已經死越來越龐大了。
塵武宗的宗主滿足不了他。
嵐武司的長老也滿足不了他。
暗星北府的府主依舊滿足不了他。
甚至,做暗星天宮的宮主,對他來說都不夠,他要邁入圣境,成為這神夢星域戰場之上的一方邪道巨擘,讓萬億人,對他頂禮膜拜。
而陳子陵,卻絲毫不為之所動,不斷揮動赤霄劍,催動一招招強大的劍訣,催動體內的血河,迸發出一道道強悍無比的掌法拳法。
在無數的磨礪之下,陳子陵的心境,早已經如圣鐵一般堅不可摧。
“陳子陵,你我之間,本該只有師徒之情,本府是為了報仇雪恨,才不得已挖去你的紫府,煉化你的修為,但是本府一直是心中有愧。如今我大仇得報,你只要愿意繼續做為師的徒弟。為師一樣可以扶持你,到時候,你就是這嵐武大地的一人之下,如何不好?”
看到陳子陵沒有任何的反應,江夜寒再次開口道。
在越來越惡劣的局勢之下,他不相信陳子陵還沉得住氣,會一點都不動搖。
“江夜寒,你已經喪失了理性,你若是肯回頭是岸,我也一樣可以饒你一命,廢了你的修為之后,讓你安度余生。”陳子陵清冷道。
“徒兒,難道你看不清現在的行事么,你說這話,心里真的有半分底氣么。”江夜寒不屑的一笑道。
江夜寒清楚,陳子陵也想要動搖他的心境,但是此刻,主動權和優勢,都在江夜寒的手里,何況,他修煉百年,心境哪里是這么容易動搖的?
“百年前,江崢祖師將你撫養,將你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來撫養,教你的第第一件事情,就是做人,教你辨別是非黑白。但是如今你墮入邪道,建立暗星北府殺戮引起如此可怕的腥風血雨,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江夜寒,你的心中真的不會有一絲的不安么?”
江夜寒眼皮一跳,原本平淡的眸中,出現了一分冷色,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誰能來決定。江崢滅我宗府,殺我父母,如此血仇不共戴天,江崢手中殺戮,何止十萬,他是正是邪?”
江夜寒沒有那么容易被影響,但是當年的往事,確實是他最大的心魔。
也是江夜寒最不愿意提起的東西。
“當年的北疆,本也安享太平,是莫道寧的野心,引起了一切,那才是十年腥風血雨的源頭。江崢祖師殺伐確實不少,但那時為了世間大義,他從未為惡,這難道不是正么?”陳子陵繼續道。
“你不配說我父親的名字,你也不該提起江崢,你想要死,那我就只能成全了。”
“怎么,你害怕了么,你害怕提起江崢祖師對吧,你內心深處,還是覺得愧對于他,你殺死了他的孩子,毀掉了他一手建立的宗門。”
“江崢是本府最大的仇人,他滅了本府的宗門,本府心中怎么可能對他有愧!”江夜寒的眸中,閃過一道血色,手中大日扶桑劍,猛然揮出,迸發出一道金輪光耀。
“那你為什么,依舊保留‘江’姓,我知道,在你的心中,江崢祖師已是永遠無法抹去的。”陳子陵大喝道。
江崢在將江夜寒最重要的人生階段,培養了江夜寒,在江夜寒的內心深處,處處都是江崢的影子,他無法徹底擺脫掉江崢對他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