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齊寶珠在醫院里守著整整一夜,心里一直想著這件事,急得都快要掉眼淚了,好不容易等兒子做完了手術,但醫生卻說,陳振興還要過段時間才能醒,她這心里就更不舒坦了。
齊寶珠在兒子昏睡的間隙中,回家去了一趟,拿上各種洗漱用品后,就打算去醫院那邊繼續守著他。
然而,齊寶珠在家里收拾東西的時候,越想越氣不過,想著她的寶貝兒子還躺在醫院了,這黑心飯店門口倒是排著長隊,索性就直接沖進來了,想要找云喬為她那躺在醫院里頭的兒子討要一個說法。
云喬和路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但也不能夠就放任齊寶珠在店里這樣鬧下去,最后還是放下手里的事兒,轉身走了出去。
“您好,請問”
可誰知,云喬剛開口,話都還沒有說出來,齊寶珠就走上來,語氣里帶著種憤恨的壓迫感,伸出一只手對著云喬鼻子指指點點起來“黑心店啊黑心店你這丫頭真是不學好以前沒個人樣兒現在還是沒個人樣兒,成天就知道干壞事,我就說呢,你這種妖魔鬼怪能開出什么店呢”
齊寶珠嗓門兒大,聲音尖,說話還特別難聽,一吵嚷開來,就惹得整個店里無論是已經坐下,還是在排隊的食客都通通看了過來,好奇這店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
然而,坐在角落里的劉俊卻是一陣狂喜,他自從齊寶珠進來開始,就打開了手機,一直在錄著像。
他在這店里等了這么久,終于有個新聞可以發一發了,他可不想錯過,恨不得齊寶珠再激動一點,再罵得狠一點才好。
云喬被她罵得一愣,但仍舊本著有話好好說的態度,溫和道“阿姨,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也不知道您為什么這么生氣,我們云間客是做了什么惹您不高興的事嗎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齊寶珠一聽她溫和的語氣,反倒更氣了,覺得這姑娘可真會裝,都把她兒子害進醫院了,還在這裝好人呢,當下啐了一口
好在路清眼疾手快,一把將云喬拉到一邊,完美避開了對方的唾沫星子,但他眉頭卻是蹙了起來。
他家以前開過飯館,也遇見過不少奇怪的人,對這樣的場景算是有幾分經驗,但是,眼前這位性子實在是太暴躁了,感覺下一秒就會干出什么可怕的事兒一樣。
齊寶珠瞪圓了眼睛,繼續指著云喬的臉“你還跟我擱這兒裝呢昨天晚上,我家小孩兒來你店吃了個飯,回去后就肚子疼了起來,送到醫院后醫生說是吃了太多不干凈的東西,所以才得了急性闌尾炎”
她嘴巴一癟,聲音又尖又急,還帶著哭腔“可憐我兒昨天半夜還上醫院做手術,現在人還迷糊著,你店里用的都是些什么東西你自己知道”
云喬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第一次被人這樣指控,她的心被緊拎起來,就像被許多透明絲線給緊緊地纏繞著,都快要不會跳動了。
但是,云喬還是盡量保持著平靜,繼續說“阿姨,雖然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我真的可以向您發誓,我們云間客,絕對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人的事。”
秀英看見齊寶珠這樣罵云喬,雖然十分害怕眼前這個暴躁的女人,但還是忍不住站出來,發出了質疑“阿姨,說話要講究證據的好嗎我們店里用的都是合格的,也都是未過期的,我們老板時刻都緊盯著的。而且阿姨,我不記得昨晚有接過你和你家小孩兒啊,也沒單獨接過小孩兒啊。”
她記性很好,尤其會記人的臉,幾乎能夠做到過目不忘,許多只來過一次的客人時隔多日第二次來時,她都是記得人家的。可對于眼前這一位,她是真不記得。
齊寶珠立馬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潑我污水,想說我在說謊在碰瓷你們我家小孩兒今年三十一歲,昨晚一個人來的,我沒陪他”
秀英又氣又急,一時有點兒和人杠上了的意思“不是,阿姨,我沒有說您想潑我污水碰瓷我們,我只是擔心你是不是搞錯了,所以就問一句而已,因為我以為你說的小孩兒是幾歲的那種,我一般也都是管那種叫小孩兒的,可我確實沒看到,誰知道您說的竟然是三十多歲的小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