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越開越是急躁,賀寅的火兒也跟著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溫淼還好,不急不躁不煩惱,上車之前,沈嘉喻給她買了個巨無霸冰淇淋,這會兒正坐在后面一邊吹著自然風,一邊吃著冰淇淋,端得是一派歲月靜好。
往前開了沒十米,不知道從哪兒“嗖”的一下躥出來個小電驢,硬是憑借著高超的車技橫插進了三輪和前車之間,賀寅猛地一腳剎車,這才沒撞上去。
但賀寅腦袋里的緊繃著的那根弦,“咔吧”一下就斷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賀寅怒起,一拳頭捶在了方向盤的喇叭上,隨即一擼袖子,怒氣沖沖地就要下車,大有要過去跟人干上一架的架勢。
要不是沈嘉喻在旁邊攔了一下,賀寅肯定就要把三輪停路邊上,和小電驢當場batte起來。
與此同時,溫淼的耐心隨著最后一口冰淇淋消失殆盡,同樣一擼袖子,準備下車了“河馬,上去捶他怎么騎車的會不會騎車啊不行的話腿別要了,反正留著也不會騎。”
賀寅一聽,立刻就要下車,又被沈嘉喻按住了腿。
同時,沈嘉喻不知道從哪兒拿了罐還在冒著涼氣的冰鎮可樂出來,丟給了正準備下車捶人的溫淼的手里,溫淼的火兒一下就消了大半“算了,天這么熱,不跟人計較了。河馬,開車,起駕回校。”
賀寅又把袖子放了起來,繼續忍辱負重地當起了司機。
路上繼續堵,小電驢繼續躥,賀寅繼續大力出神技地捶喇叭。
倒是沒再提下車捶人的事兒。
只是賀大司機的腿雖然被按住了,但嘴巴可沒按住。
于是,他的嘴巴就一路都沒停。
沈嘉喻免費聽了個單口相聲,聽著賀寅以極其優美且充滿文學氣息的中國話問候了那些不長眼睛的小電驢們的祖宗十八代,全程還不帶半個字的臟話。
下車的時候,沈嘉喻對賀大司機的開車狀態做了一個相當客觀的點評
“眼觀六路,嘴罵八方。”
橫批以后別開車了。
賀寅覺得這個橫批不太客觀“為什么讓我以后別開車了”
“好問題。”沈嘉喻揉了揉隱隱發疼的耳根,用詞非常委婉地說,“因為地上空間小,限制了你的發揮,建議開飛機。”
賀寅“啊飛機”
“嗯。”沈嘉喻看一眼空空如也的超市購物袋,沉默了幾秒鐘,而后嘆氣說,“還有,去學的時候記得叫上溫淼。”
溫淼“”
勿cue我,好嗎
“飛機有點兒難度,暫時開不了,所以我決定先學個車讓你看看。”溫淼兩相斟酌之下,這樣說道,“其實高考完那天,我哥哥就帶我去駕校報上名了,如果順利的話,一個多月就能拿到駕駛證吧。”
沈嘉喻回應她的是一聲別有深意的輕嘆。
溫淼從他這聲嘆息里清楚地聽出了他對自己的不信任,瞬間不滿了“不是,你嘆氣是什么意思”
已經到了小區樓下,沈嘉喻停了車,傾身過來替她解了安全帶,順帶著隨手一揉她腦袋,笑了“夸你呢。”
溫淼“”
夸人就這語氣啊
“真的。”沈嘉喻慢條斯理地說,“自信是件好事,樂觀更是件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