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磨了磨牙尖。
喵的,想打人。
她不說自己要掉下去之前,他還記得圈著她的腰,現在她提起了這事兒,他反倒是利落地松了手,這不就是想讓她主動一點的意思嗎
嘶,沈嘉喻這魚釣的,還真是一環扣著一環的。
搭在洗手臺上的浴巾沾了水,已經濕透了,有點滑,溫淼怕自己真掉下去,只能伸手抱住他,勉強維持著一點平衡。
沈嘉喻說不管,還真不管,撤了先前扶在她腰上的手,按在了洗手臺的臺面上,另一只手沿著她頸椎的骨節一點點地向上,最后抵在她的后腦勺上。
溫淼微垂著頭,看到了自己身側的那只骨節修長的手。
腦中忽然分了分神,想起了之前自己撩撥沈嘉喻時說的那句話“這么漂亮的手,不用來抓床單真是可惜了”,現在雖然沒抓著床單,換成洗手臺好像也挺合適。
手背上筋骨分明,線條細而漂亮,看起來性感又野性。
帶著滿滿的性張力。
一陣細微的疼意讓溫淼瞬間從滿腦子的跑火車狀態里回過了神來,沈嘉喻在她耳骨上要了一口,溫淼“嘶”了一聲,歪了歪頭要避開,有些不滿地瞪他“咬我干嘛”
沈嘉喻黑睫半垂,神色里帶著點似笑非笑地看她“看來剛才喊累是裝的啊,這種時候,也能分心,嗯”
溫淼“”
溫淼被他那個別有深意的“嗯”激得睫毛一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整個人就重新被大雪的氣息籠罩起來,她呼吸之間嗅到的全是屬于空曠雪原獨有的那種寂冷又遙遠的味道。
溫淼低低嗚咽一聲。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聞到了貓薄荷的貓,那種味道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她無法拒絕。
溫淼克制著呼吸聲,用力抓緊沈嘉喻的手腕,微仰起一點臉來看他。
不同于臥室的昏暗,浴室里光線明亮,照得四下清晰,燈光自上而下地傾灌下來落在沈嘉喻的臉上,清晰地映出他過于精致的眉眼。
這讓他看起來有種讓人驚心動魄的漂亮。
溫淼有些出神地看著他,胸腔里的那顆心臟忽然不合時宜地猛跳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她莫名有種心悸的感覺。
她一直都知道沈嘉喻長得好看,從初次見面就讓她一眼經驗了許久,但后來看得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對他那張臉也生出了幾分抵抗力,只是現在
少年的眼神濕漉漉的,漂亮的眉眼染上了情動的色彩,眼瞼下的皮膚泛著兩分薄紅,被汗水浸濕了的濃密睫羽微顫著,落在她身上的眸光晦暗而深沉,完全不同于往常的模樣。
溫淼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少年不曾宣之于口的情緒。
是迷戀,是愛意。
和驟然升騰起來的、只對她才有的,占有欲。
這讓溫淼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沈嘉喻的眸子并不似平時那般清明,多了幾分迷醉,眉心微微蹙了下,臉上出現了某種難耐的神色。
愛你時,我迷醉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