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停的位置很巧妙,就在那輛同樣昂貴的帕加尼跑車的前面。
前后只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
眾人先是被勞斯萊斯車頭立著的那個一點都不低調的的小金人車標閃了下眼,緊接著又被一串數字七的車牌號同樣閃了下眼,一時之間,空氣中充斥著的似乎都是金錢的味道。
但凡是買過車的都懂,車牌號講究“七上八下”和“六六大順”,其中“七”為最上等,有大吉之意,而勞斯萊斯車牌上的那串不摻雜其他數字的“七”,不用細想,傻子都知道是那是金錢和權勢的氣息。
車門很快打開。
一雙做工精致的手工皮鞋先邁了出來,隨后,車門上搭了一只扣著金屬腕表的手那手很白,是一種異于常人的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緊接著,車上下來了一個年輕男人。
那是一張典型的西方面孔,金發藍眸,五官深邃,眉眼立體,模樣英俊,他身上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襯衫紐扣一直系到最上面,打扮得一絲不茍。
下車之后,男人也沒急著往這邊走,而是站在原地,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和袖口,又正了正系著的領帶,非常仔細地將自己打理妥當之后,這才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往這邊走了過來。
圍觀群眾們已經愣住了。
這位神秘帥哥身上自有一種歐洲中世紀舊貴族的作風,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貴族式的優雅,仿佛是從教堂墻上的油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那是大家族在數百年間傳承在骨子里的沉淀。
男人對這些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置若罔聞,一眾呆若木雞的圍觀人員眼睜睜地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走到那位剛捶完小眼鏡的少女面前,止步停下,而后微微彎腰斂起眉眼,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出來“二小姐。”
出口是標準的中國話,沒有半點外國人的口音。
這種紳士禮節在中國很少見,這兒不是歐洲,也不是中世紀,而是二十一世紀的江州城,還是在西街這個繁華的商業圈中,冷不丁地看到這種西方老電影中才能見到的禮儀,原本是該有些突兀的,但這紳士禮放在這位神秘帥哥的身上,卻沒有半分的違和感。
好像他天生就適合這種。
“阿緣。”溫淼叫了一聲男人的名字,微仰起一點臉來看他,眼眸里有兩分意外的神色,“怎么是你過來的”
她剛才是給管家arsh打的電話。
阿緣就是arsh的小兒子,如今arsh年齡大了,阿緣正被父親訓練著接任管家工作,平時也挺忙,一般溫淼只有回老宅的時候才能見到他。
arsh也是意大利人,不過是從小就在溫家長大的,算起來他在溫家已經有四五十年的時間了,當初arsh的父親奉命隨著自家小姐來了中國。
溫淼的奶奶那位年過七十依舊優雅不減的溫家老太太,她是一位典型的貴族少女,出身于意大利的一個上流伯爵貴族家族,讀書時與同校的溫老爺子相戀,畢業之后便跟著老爺子來了中國,此后就隨著丈夫定居在了江州。
老太太也曾勸過arsh的父親回意大利,但刻在骨子里的“忠實”二次讓老管家拒絕了她的好意,老管家只是將遠在意大利的妻兒接了過來,之后就一直沒再回過意大利。
就這樣,一家人隨著自家小姐在江州扎了根,管家的工作也一代代地傳了下去。
從老管家到阿緣這里,已經是第三代了。
要是再往前數,那便數不清了,溫老太太的家族屬于上流貴族,管家一向是世代相傳的。
聽見溫淼問,阿緣欠了欠身沉聲回答道“父親接電話的時候,老夫人也在,得知二小姐您出了事,老夫人心里著急,父親便讓我先過來了。”
他口中的老夫人自然是指的溫家老太太。
聽男人說話的同時,溫淼不自覺地揪起了自己耳側已經散了大半的魚骨辮,恕她直言,每次聽他說話,她總有一種自己誤入了歐洲王室宮廷劇的錯覺。
阿緣身上有種不符合年齡的沉穩。
明明他年齡比溫炎還要小上兩歲,若是論起成熟穩重來,溫淼覺得她哥得喊他一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