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的是免提,旁邊是秦柯稍有詫異的聲音“嘿,這兄弟又不是小區業主,他是怎么進來的啊我們小區的安保人員已經拉到這種程度了”
林爾光聽見他倆說話了,沒聽見溫淼的聲音,于是問了句“貓爺呢”
回答的還是秦柯“在前面跟那位兄弟說話呢。”
林爾“那”
“沈老板還沒來呢。”猜到了林爾想問什么,秦柯沒等她說完,就又接了這么一句。
林爾微蹙了下眉心。
如果只是碰見,謝肖是不會專程給她打電話的,他和秦柯其實都不太清楚沈家的事,只聽溫淼簡單說起過幾句,但從溫淼的態度里,還是察覺到了端倪。
謝肖看著遠處一高一矮的兩道人影,微瞇了瞇眼對著電話說了句“貓爺剛才很認真地問我過失殺人犯不犯法。”
林爾“”
秦柯這時又補充道“有一說一,看貓爺的狀態,我現在非常擔心她會暴力地把那誰的頭給擰下來,就像是擰礦泉水瓶蓋一樣,咔吧一聲脆響,頭身就能來個完美分離。”
林爾“”
這個時候,您就不用再形容得這么具體了吧
林爾安靜了三秒鐘,匆匆丟下一句“跟她說犯法,日子會有大判頭的”,而后利落掛了電話,轉身直奔樓下。
開車出門。
林爾開車深得林亦安的真傳,一路幾乎是飄過去的,原本大半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地被她縮減至了十五分鐘之內。
秦柯爺爺家在望海名居。
九位數的房價讓這里毫無疑問地躋身于富人區之中。
托了富人區昂貴房價的福,通往小區的那條主干道上幾乎沒什么車,路邊更是看不到人,只有兩排高大的法桐樹一路向前延伸出去,于是林爾一度將車速踩到了一百二。
越野在小區里停下之后,賀寅手腳并用地滾下了車,扶著手邊的一棵樹吐了個昏天黑地。
他從小到大坐過這么多人的車,到現在為止只暈過兩位司機。
第一位是溫淼。
第二位是林爾。
兩人合在一起,堪稱奪命雙煞。
雙煞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
“別吐了,你忍忍。”擔心的情緒占了上風,林爾已經沒有耐心等賀寅吐完了,微抬下巴朝謝衍示意了一下,讓他把賀寅拎起來,自己走在前面帶路,“等會兒再吐。”
這是能忍住的事嗎
賀寅有氣無力地看她一眼,什么都還沒說呢,就被謝衍像是拎小雞崽子一樣輕松拎了起來,保持著腳尖離地的狀態往前飄著走。
“我怎么忽然有點心慌啊”賀寅勉強忍住了想要吐的沖動,說話聲音聽著有些虛弱,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覺自己掌心下的心臟跳得有些不正常,又說,“我這心臟跳得好快。”
“坐車坐的”謝衍稍稍松了松手,讓他的腳尖得以觸碰到了實地。
“不是,絕對不是。”賀寅目光堅定地看著林爾的背影,語氣堅決、且充滿求生欲地否認道,“是總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生的那種心慌。”
不說這個心慌真不是坐車坐的,就算是,他也不敢當著林爾的面點頭。
求生欲還是有的。
賀寅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說“而且我眼皮也在猛跳。”
謝衍側頭看他“哪只眼睛”
賀寅指了指,老老實實地說“右眼。”
謝衍聞言,腳下步子微頓了下,垂眸仔細端詳他片刻,而后深沉道“這是大兇之兆啊。”
“啊真的啊我記得之前聽沈老板也是這樣說的,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賀寅心里更慌了,伸手重重地揉了下眼皮,趕緊拉著謝衍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林爾,有些惴惴不安地問了一句,“爾爺,你說不會出什么事吧”
林爾頭也沒回地丟他一句“反對封建迷信,從你我做起,從現在做起。”
“可是我預感的可準了。”賀寅的眼睛都被他揉紅了,但眼皮還在堅強地猛跳著,“上次右眼皮跳,還是中秋節去支教的時候,然后我們慘遭村霸大白鵝襲擊咬屁股;上上次眼皮跳,是你親媽處心積慮千里迢迢回來要取你腎;上上上次,是肖仔”
沒等他說完,林爾就出聲打斷了他,回頭問他一句“那你左眼皮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