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見沈家老爺子,溫淼有些疑惑地在大廳掃視了一圈,難不成又去釣魚了
她也沒多想,收回目光上了三樓。
一推開書房的門,溫淼就聞到了空氣中飄散著的淡淡的血腥味,沈嘉喻站在窗臺前向外看著,臉上沒什么表情,垂下來的那只手上包著厚厚的紗布。
而紗布已經被血染紅了。
沈嘉喻只是冷漠站著,好像受傷的那根本就不是他的手似的,對此表現得完全無動于衷。
溫淼就知道他不會這么乖的聽話,肯定沒縫針,只簡單用白紗布包扎了一下,他當時用手抓了刀刃,手心里的那道傷口割得很深,又在水里一泡,傷口都卷邊泛著白。
溫淼擰著眉心走過去“你這傷是怎么處理的怎么還在流血”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沈嘉喻倏然回了神,沒有焦點的眸光終于凝了起來,落在了眼前小姑娘的身上,溫淼沒看他,注意力全在他那只還在流血的手上,開啟了溫炎附身模式“我在醫院里是怎么跟你說的好好聽人家醫生的話,該清洗傷口的就清洗,該縫針的就縫針,你是不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哎呀沈嘉喻,你真是要氣死我了”
還在小聲嘀咕著,整個人卻忽然被按進了一個帶著風雪味道的懷抱里。
這種味道她已經很熟悉了,唯一的不同是這次的擁抱里帶上了血氣。
那雙抱著她的手收得很緊,勒得溫淼都有些疼了,溫淼卻沒有掙扎,只是眨了眨眼“沈嘉喻,你在害怕嗎”
“溫淼。”沈嘉喻的聲音又低又啞,像是被火燒灼過一般,“以后別這樣了。”
語氣里少見地透著請求和茫然。
聽起來像是一個找不到方向的小孩兒。
溫淼安靜了一瞬,而后輕輕掙開他的禁錮,揚起臉來看他,在那雙漂亮的深黑眸子里看到了強壓下去的不安。
這是沈嘉喻幾乎不曾有過的情緒。
溫淼怔了怔,而后微抿了抿唇,沒有遲疑地拉下他的衣領,仰頭吻在他的眼睛上。
他的眼眸里住著一場寒冬。
吻上他眼睛的時候,她的生命里同時落了一場雪。
一場名為“沈嘉喻”的雪。
沈嘉喻忽然想起了之前和她一起看泰坦尼克號的時候,她那時候明明還在說著不理解jack的做法,生即同生,死亦同死,卻在真正要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選擇了和jack同樣的答案。
溫淼摸了摸他的眼睛,看著他笑了“沈嘉喻,我這次可真是犧牲大了,你得好好想想該怎么補償我。”
“好。”沈嘉喻主動彎下腰來,由著她軟軟的指尖落在自己眼尾,輕輕應了一聲,“想要什么”
溫淼眼睛亮了亮“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嗎”
沈嘉喻眉眼一松“都可以。”
溫淼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而后眨巴眨巴眼睛,期期艾艾地說“那你下次做飯的時候能不能別穿褲子了”
沈嘉喻“”
這個,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敲定補償問題,溫淼心滿意足地換了個話題“醫藥箱放哪兒了”
沈嘉喻“嗯”
“知道你不想去醫院,但這個得重新再包扎一下。”溫淼指了指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