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治愈,還是致郁啊
周五的最后一節課是體育。
體育老師大概也是急著下班享受假期,提前十分鐘就給學生們下課了,溫淼在回教室的路上就給溫炎發了消息過去。
隔了五分鐘,溫炎的消息回復了過來啊。
一看這個字,溫淼就猜到了他下一句要說的話。
果然,下一條消息接著發了過來那什么,我給忘了。
溫淼
昨天是誰說想要哥哥來著
這樣不靠譜的哥哥,還能要嗎
下課鈴在此時打響,教學樓里驟然熱鬧起來,課桌的拖拽聲和學生們的吵鬧聲交織在一起,整個校園像是一鍋煮開了的沸水。
溫淼漫不經心地往窗外看了眼,然后把收拾好的書包往椅背上一放,低頭給溫炎發了條語音過去“哥哥,我什么都不說,我就想問你一句,您老人家還能靠點譜嗎”
溫炎沒事沒事,問題不大。這樣,你先找個甜品店自己吃會兒,我這就過去。
溫淼我不想吃蛋糕,我就想吃火鍋。
溫炎我知道,我是說你先吃點蛋糕,打發打發時間,等我過去再吃火鍋啊。反正你那么能吃,吃完蛋糕還是餓。
溫淼
其實后面那句話,是可以不用補上的。
溫淼想了想,又問一句那你現在在哪兒,公司嗎
溫炎沒,我在外公外婆這里呢。
許家的老宅也在云中區,離大學城這邊不算遠,開車過來的話差不多半小時的路程,溫淼沒再說什么,回了他一句“知道了,那你快點來”,就收了手機,往座位上一坐,非常自覺地從書立里摸了張試卷出來。
這卷子是上午發的,午休的時候寫了一半,大班空的時候又寫了一半,現在還剩最后面的兩道壓軸題,溫淼一直就兩支筆,一支紅的,用來改錯題;一支黑的,用來寫字。
剛才收拾東西的時候,筆已經塞進了書包里面。
溫淼懶得再翻書包找,向后轉了個身,順手從賀寅的筆筒里抽了支鋼筆出來。
他這筆筒里零零散散地塞了二三十支筆,什么樣的都有,可以說是以一己之力養活了附近這一圈所有不帶筆的學生。
卷子上的題倒是不算很難,就是涉及的知識面比較廣,步驟也復雜,一個條件套著一個,需要一點點地去求。
溫淼一只手撐著腦袋,一只手轉著指間的鋼筆,盯著題目看了半分鐘,而后鋼筆一轉,筆尖往試卷上一落,在題目下面的空白處“唰唰”寫了幾個公式出來。
寫完數學題,班里已經沒多少人了,就剩下了今天的值日生,幾個男孩子一邊打打鬧鬧著,一邊拖拖拉拉地掃著地。
溫淼把試卷一折,重新塞回書立架里,又把手里的鋼筆丟回原主人那里,這才拿著手機起身。
見溫淼要走,站在講臺上的男生朝這邊揮了揮胳膊,揚聲喊了句“班長,要回家了嗎”
溫淼已經走到門口了,聽見男生的聲音,腳步停了停,單手扯著書包轉過身來,習慣性地倚著后面的門框,懶洋洋地看了過去“你們還玩啊”
她看了眼時間,提醒道“快五點半了啊。一會兒等保安大爺下班了,校門一關,到時候就得翻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