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鬧得像是一鍋燒開的沸水,雖然看在三倍賠償款的份上沒有敢砸場子的勇士,但煽風點火和火上澆油的“老鼠屎”不少,溫淼看不下去了,臨時上去救了個場。
隨手挑了個節奏感比較強,而又耳熟能詳的英文歌,強行把酒吧里的氣氛給拉回來了。
她只唱了半首,隨后就以眼神示意樂隊的架子鼓手,把主場的節奏接過去。
許盟在拿著話筒,有些生無可戀的模樣,怎么說呢,專業的到底是不一樣,很明顯能聽出來區別,一開口,許大師當場失業。
下面的人逐漸被轉去了注意力
“這是新來的駐唱歌手嗎我操,從哪兒找來的漂亮妹妹,顏值是真的有點兒東西啊。”
“重點是顏值嗎別那么膚淺,難道她唱得不牛逼嗎”
“這首歌之前我在ktv也唱過,我當時都快唱斷氣了,為什么她的高音可以這么輕輕松松的上去”
“有一說一,她在舞臺上好自如啊,就像我爺爺吃完了飯在門口遛彎一樣的那種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我腦子里忽然蹦了賓至如歸這四個字,感覺她像是來到了自己家一樣。”
“我一開始以為她是花瓶來著,結果一開口直接震驚我,和剛才的主唱一比,感覺像是鄉村ktv和無損原聲大碟的區別,伴奏這么拉胯,還能唱成這樣,這音準是真的牛逼,專業的吧”
“我想說一句,怎么這妹妹的聲音聽起來這么像貓咪小耳朵那個樂隊的主唱啊”
“應該不是,他們樂隊不是從來不在公開場合露面嗎”
“我忽然有種她天生為舞臺而生的感覺。誒,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妹妹人長這么漂亮,實力還這么牛逼,怎么沒進娛樂圈啊”
“還用說嗎那肯定是家里不缺錢啊。你看到她脖子里戴著的那個吊墜項鏈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條項鏈應該是出自于風恒集團的首席珠寶設計師之手,全球限量款,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底下的觀眾席里,討論的重點逐漸歪了。
救完場,溫淼就要下臺。
許盟暫時把主場交給了吉他手,自己跟著走了下來,主動提起了自己剛才打臉的fg“貓爺,你看我這個活”
他想說沒整好,但溫淼已經主動把話接過去了“還行,算是好活,但是有點爛,不過也是挺好的,可惜對我來說有點爛,只是整得太好了,沒體現出爛的感覺,所以相對好來說,只是稍微有點爛,但是沒關系,總體來說還是好的,唯一好中不足的就是爛了點。”
“”
許盟暈頭轉向地張了張嘴,最終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對不起,先讓他緩緩。
他這會兒已經被繞暈了。
溫淼從高臺上跳下來,繞過側樓梯往吧臺這邊走,吧臺離這邊并不遠,就隔著十幾步遠的距離,溫淼繞過來,抬眼就看到了還在高腳椅上坐著的沈嘉喻。
吧臺前沒有別人,就他一個。
崔橙也不在,去后面的倉庫里翻騰東西去了。
沈嘉喻微微側著身,一只手肘松松搭在臺面上,濃而烏黑的長睫微垂著,深而幽涼的眸光投落在窗外,稍有走神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酒吧臨街的那側是落地窗,透過巨大而又明凈的玻璃,外面的景色一覽無余,街頭巷尾,行人成群來來往往,不遠處的護城河岸上,更有ed巨幕銀屏凌空而立,彩色光影在深深夜幕中幾番變幻。
酒吧里的鐳射燈無規律地晃動著,一圈又一圈地循環掃過大廳各角,沈嘉喻的身影在鐳射燈的探照下忽明忽暗的,連帶著神色也映得影影綽綽的讓人看不清。
溫淼腳下不由得慢了兩步,望過來的眸光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