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二點,酒吧里的氣氛前所未有的熱鬧了起來,已經是歲末年尾之際,放假的放假,休班的休班,酒吧里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數量格外多了起來。
大廳里,有幾個青年帥哥喝高了,單手撩起衣服下擺,就踩著背景音樂的點滑進了舞廳,塊塊分明的腹肌和隱約露出的人魚線頓時引起了現場的一陣尖叫。
不止是妹子,臺下的一些男人叫得比妹子還大聲。
溫淼的視線不住地往八塊腹肌上飄,啊腹肌就是有這么大的吸引力,不論這腹肌長在誰的身上,就是舞池的燈光明明滅滅,讓人看得不是太清楚。
溫淼剛跳下高腳椅,找了個視野絕佳的位置,還沒開始細細欣賞,就被沈嘉喻提著后衣領給拎了回來。
“十二點了。”沈嘉喻把溫淼拎回去,下巴點了點墻上掛著的電子表,并以身形牢牢地擋住了她的視線,聲音淡淡地提醒她道,“該回去睡覺了。”
溫淼意猶未盡地砸了咂嘴。
噫小氣鬼。
看看都不行。
不過溫淼也沒多說什么,這么晚了,她確實也困了,腹肌顯然沒有睡覺的吸引力大,以前這個點兒,她都睡醒一覺了。
這幾天過得確實有點兒放肆了。
沈嘉喻上樓拿了外套,送溫淼回家。
趁著他上樓的這個半分鐘的時間里,溫淼爭分奪秒地又瞄了幾眼讓人目不接暇的腹肌哥哥們,然后趕在沈嘉喻踏下最后一層樓梯之前,動作迅速又機敏地收回了目光。
而后目不斜視地跟在他身邊,出了酒吧。
雪還在下,白茫茫的,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
溫淼是看第二眼的時候才認出了站在門口路燈下的那個人是沈韜。
西街向來熱鬧,尤其是臨近年底,街上燈火長明不滅,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絕,沈韜夾在其中并不突兀。
溫淼在最初的余光一瞥之下并沒有注意到他,是在跟沈嘉喻說話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朝這邊看,她對這種落在她身上的、帶著惡意的目光很敏感,有人刻意看她的話,她通常第一秒就能覺察出來。
溫淼憑著直覺回頭看過去,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了不遠處路燈下站著的那個男人身上。
拜優秀的記憶力所賜,她瞬間認出了那人是誰。
草
一聲國罵頃刻間就涌到了舌尖,在即將冒出口的時候,又被她生生地咽了下去,溫淼像是只受了驚的兔子,立刻瞪圓眼睛,警惕了起來,動作迅速一蹦三跳地躥到了沈嘉喻面前。
沈嘉喻在同一時刻,也發現了她異常反應的來源。
溫淼緊張得不行,手心甚至微微沁出了汗意,又冷又潮濕。
她倒不是害怕,就沈韜這種體格的,她閉著眼睛都能用一巴掌就將人打到醫療保險欠費,她是在擔心沈嘉喻。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牽動沈嘉喻的情緒,那沈韜一定算是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