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等他回來,只怕等不到他,她一分鐘也不想拖了。
現在,立刻,馬上,到樂城去。
到沈嘉喻身邊去。
她要見到沈嘉喻才能心安。
溫淼擦著眼淚,但眼淚還是一串串地往下掉“哥哥,我知道你說的這些,但我一定要過去,我很擔心他,我怕他真的不回來了。”
最后一句話的尾音消失在她的哽咽里。
溫炎一時間什么想法都沒了,從來沒見過溫淼哭成這樣,她從小到大都很少哭,片刻,溫炎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拿了張紙巾,動作溫柔地擦去了她的眼淚,語氣也跟著溫柔下來“好了,哥哥知道了,別哭了,我陪你過去”
他說的不是“送”,而是“陪”。
大概是看她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有些不放心。
溫淼搖了搖頭,說話還帶著鼻音,聽起來有點軟“我自己過去就行,你不能去,你還得在家里掙錢。”
“”
分工明確。
一個負責賺錢,一個負責花錢。
“行吧行吧。”溫炎有些無語地捏了一把她的小花臉,都被氣笑了,“那我送你去機場,你到地兒給我發個消息啊。”
“知道了。”溫淼揉了揉眼睛,悶聲悶氣地應。
“哎,對了,還有一事兒啊。”溫炎開著車,沒有看她,只伸手又抽了兩張紙巾,遞到了她手心里,示意她自己擦擦臉。
溫淼抓著紙巾,淚汪汪地抬頭“嗯”
“跟沈家那小孩兒說,這是最后一次啊。”溫炎看著前面的路況,頭也沒回,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情緒,“那小孩兒要是再惹你哭,我把他捶成包餃子的面皮兒。”
臨近十一點。
江州桐山國際機場。
深夜的機場依舊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廣播里一遍遍地播放著航班或是延誤,或是取消的公告,溫淼有些出神地看著落地窗外的大雨。
江州已經進入了雨季,這段時間天一直都是陰著,傍晚的時候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了,到現在這個時間,雨勢轉大,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道道閃電劈開夜空,晃得人眼睛疼。
溫炎手里拿著杯牛奶過來,在溫淼身邊坐下,一邊將牛奶遞給她,一邊問“幾點的票啊”
“一點三十七。”溫淼說。
溫炎看了眼手機,這時間還早呢,他跟著她窗外看了眼,微皺了下眉心,又說“雨不停的話,航班可能會取消啊。”
這么大的雷雨,就算江州航空的機長以前是開戰斗機的,那也很難起飛啊。
不知道該說溫炎烏鴉嘴比較好,還是該說他料事如神比較好,機場信息顯示屏上很快刷出了航班取消的公告。
航班一再延誤,焦躁的情緒在候車室逐漸蔓延開來。
溫炎去前臺問完,確定飛機無法暗示起飛之后,他只能先將溫淼又拎回了家里。
“凌晨兩點了啊,要折騰也不是這樣折騰的。”溫炎看了眼時間,“啪”的一下關了她臥室的大燈,只留了盞落地燈,“先睡覺,等什么時候雨停了,我再送你過去。”
說完之后,他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順手充上了電“你手機我給你放這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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