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的陽光透過木窗灑在地面,空氣中的塵埃未定,在金色的光線里上下飛舞。
空曠的房間正中央,一位少女緊闔雙眸,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擰緊眉頭,似乎是在做著什么可怕的噩夢。整個人陷落在松軟的被褥里,墨色的長發如同海藻一般散在純白的床單上。
夢中是一片廢墟,戰場上鮮血淋漓的尸體,同伴慘死的模樣,以及絕望無助的她。漆黑的鐮刀刺穿她的身體,巨大的窟窿往外滲著嫣紅色的血液,身體的撕裂感逐漸被這種真實的疼痛感取代。
她勉強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逐漸歸攏,眼前出現的是一個男人的面容。那清冷霸道的氣息,過于優秀的容貌,以及眼底藏不住的寒霜。
這人她認識,是宇智波斑。
棲川琉璃咬牙伸出手,狠狠扯住了她的黑發在我夢里還能讓你欺負啊啊啊可惡的斑,讓你捅我給我死
她在夢里正準備給斑的頭發給薅光,耳邊卻傳來了一聲聲呼喊,強行將她的意識脫離夢境。
“少主少主您沒事吧”一個溫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棲川琉璃一下子就被驚醒了,倏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微微喘著氣似乎還沒有從夢境里完全清醒過來。
眼前的景象讓她有些發懵,這是一間非常傳統的日式寢室,四周墻壁上掛著幾幅風景畫,北邊的窗下放著一個梳妝的案臺,以及角落一個衣柜就再也沒有別的物品。
她下意識抬起右手,光潔嬌嫩的肌膚沒有任何傷痕,在陽光下甚至隱隱透著幾分晶瑩,手掌心也沒有疤痕,仿佛剛才經歷的事情都是一場夢境。
“我這是”又穿了這次怎么看起來更復古了
她揉了揉腦袋,斷斷續續一些記憶涌入了她的腦海中,這似乎是一段并不屬于她的記憶,并不完整十分零散。
不知道為什么她有那么幾個瞬間非常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在這里已經生活了很久一樣。
她叫棲川琉璃,是棲川家族嫡系唯一的繼承人。
這個時代戰爭不斷,死去的人太多,為了讓死去的親人安息,各個宗族們會找巫女進行禱祝,送走亡靈,傳達神諭。而棲川家族就是千百年來進行著這樣的任務,與神明溝通,祛邪除惡。
本來棲川家這種情況處在戰亂時代就已經很微妙了,然而就在一年前棲川琉璃意外覺醒了棲川家族傳聞中的圣靈血脈,這種血脈力量可以讓人毫無負擔地增強實力。
總之,棲川琉璃是讓人增強實力的絕佳補品。
見里面半天沒有反應門外的人有些擔心地再次開口詢問道“少主”
棲川琉璃無奈嘆了口氣,這個完全沒有什么用的掛竟然被保留了,那以后的生活不就要生活在擔心被人盯上的日子了嗎
“沒事,做噩夢了而已。”
確實是噩夢,被斑捅死的畫面簡直深深刻在了她腦海里,不提還好,現在這么一提起,她又回想起了被斑支配的恐懼。
透過木門被白紙糊著的窗戶,能看見房門外一個人跪坐在一側,微微俯著身體恭敬地說道“少主,再過一個時辰就該出發了。”
她這才模模糊糊地記起來,今天是出發去宇智波家族的日子,一想到宇智波她沒忍住打了個寒顫“知道了。你進來吧。”
原木色的木門被從外面推開,一個銀發小女孩兒端正地跪坐在門外,低垂著頭行了個禮這才站起來捧著托盤走到了屋內。
棲川琉璃跪坐在了梳妝臺前,并不是很清晰的銅鏡照出了她精致的面容。柔軟的齊劉海遮住了飽滿的額頭,纖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杏眼如同黑葡萄一般靈動可愛的眸子,隱隱泛著淡淡的紫意,紅潤嬌嫩的嘴唇嬌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