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伏黑惠的話后,西宮月收緊了握著墨線筆的手指,即使是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也不由自主的翹起了唇角。
在衣袖的掩蓋下,她稍微活動了一下就往后撤到安全距離,抬起了手。
與此同時,又臟又亂的小巷中幾乎瞬間就陷入了混戰。
率先出手的伏黑惠三兩步沖到了其中一個詛咒師的前面,伸手用力拽住了他的領子拎了起來,手臂驟然發力向著另一側的墻重重掄去。
速度太快了,那個詛咒師只看見了一個身影瞬間沖到了他的面前,空氣帶來的呼嘯在耳邊炸響的同時,隨之而來的是背后撞在堅硬物體上的冰冷感覺。
脊椎發出清脆的聲音,驟然碎裂帶來的劇痛席卷了他。
被他不幸選中的詛咒師重重的摔在了臟污的墻壁上,腦中嗡嗡的響著,又掙扎著要站起來,卻被伏黑惠再次一腳踹到了邊上、抱著頭發出痛苦的呻吟。
另外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率先發力朝著不遠處的西宮月撲去、踢擊她的腿部,試圖先行抓住人質、直接逃離現場,名叫小山的詛咒師則是朝著伏黑惠的背后撲了過去,試圖用力的桎梏住他的手臂。
伏黑惠閃身躲過另一個人的攻擊,身后的那個人卻挪動著抱住了他的腿,用力一拉,試圖將他拖拽著摔在地上。
與此同時,沒等被踹到西宮月就往后退了幾步,向后靠在墻壁上,提前劃出的墨線順著軌跡向襲擊失敗的詛咒師劃去,在對方撲來的時候正好整根筆順著切口沒入,在背后露出一個小小的尖。
由于動作被牽引著發散的傷口帶著劇烈的痛楚在腹部炸開,對方下意識頓住了身形,搖晃著往后退去,低頭查看著傷口,驚愕的意識到被捅出的洞口在不斷擴大。
“你”他劇烈地呼吸著,“你剛剛”
他的話還沒說完,西宮月就猛然朝前推了一把他,把他即將倒過來的身體用力推開了。
“筆臟了,”她昏昏沉沉的甩了甩沾著污漬的墨線筆,下意識說道,“回去要洗一洗。”
玉犬就在此時抵達了踉蹌著要再度向前的詛咒師附近,沖上前拖拽著撕咬。
裸露的小腿被尖銳的犬齒咬穿,肌肉撕裂的疼痛驟然拉開,他再次蹬腿發力試圖踹開玉犬,卻被伏黑惠拽著手臂向后掄起,摔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沒事吧”伏黑惠朝著西宮月伸出手,言簡意賅的說道,“手給我。”
汗水順著臉部輪廓向下流淌,這樣的距離幾乎能看清楚他長度驚人的眼睫毛,以及如同漩渦般深邃的墨藍色眼睛,像是漫無邊際的深海。
遞來的手纖長而富有力量感,西宮月下意識的握了上去,感受到了對方傳來的熱度。
“啊,我沒事,”她遲緩的應了一聲,另一只手則是抬起劃線。
深色的墨痕順著筆噴涌而出,在手指仍在顫動著支起、掙扎著要起來的詛咒師身上切開了一道幾乎能看見白骨的傷口。
“你小心點,”等到對方又力竭倒下,她才晃晃自己的頭說道,“他們可能嗯偷襲。”
原本翹起的小揪揪在追逐中又歪掉了,掛在上面的星星吊墜也藏到了頭發里面,看起來亂糟糟的。
伏黑惠的視線短暫的在她的頭發上停了一下,又往后看了一眼,平靜的說道,“暈過去了。”
他稍稍用力,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認真的在她身上看了一圈,發覺她沒有受傷之后才松了口氣。
“那得把他們弄醒才行,”西宮月拍了拍有點臟掉的常服,按照直覺說道,“野薔薇和我應該是到這邊就被盯上了,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把人帶到哪里去了。”
她挑選般的看了一眼三個人,視線跳來跳去,最后盯住了虛弱的看起來不是很明顯的小山,摩梭著墨線筆的桿部,像是在看哪塊肉好下手一點,“你覺得拷問他們會有效果嗎”
“不用。釘崎那邊已經有狗卷學長和虎杖趕過去了,”伏黑惠跟在她的身后,摸出了手機撥出號碼,口氣帶著點安撫,“沒事了,沒有意外的話現在結束了。”
碰上了西宮月好奇的目光,他動了動唇,還是語氣平淡的解釋道,“你和釘崎遇襲的消息是狗卷學長臨時通知我們的。他的任務是跟蹤其中的一個詛咒師,沒想到路上遇見了任務目標對釘崎下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