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丸審神者的語氣并不算太重,他在說這番話時語氣中也沒有夾帶著個人情緒,就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般。
但也正是他的這種姿態才令望月千奈婭不由得失神。
咸魚與咸魚之間也有著區別,主動與被動不過相差了一個字,內里的含義卻宛若橫著鴻溝。
望月千奈婭幾乎是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腦海中太多的畫面涌現,卻又如同海浪般迅速消退,最終她回想起來的也只是曾經沒有注意到的微小細節。
或者說是她不想去深思的細節。
髭切是個喜歡幫別人的付喪神么
他會是個熱心到主動幫審神者承擔所有公務,每日待在天守閣批注那些文件的刀嗎
再換一個更尖銳的問題。
所謂的喜歡,這樣淺薄的情緒能夠讓那位源氏的重寶做到這種地步嗎
當被喜悅與青澀的戀慕遮住雙眼時,望月千奈婭確實會看不到很多東西。
在那個時候的她看來,髭切或許是有些腹黑,但呈現在她面前的更多的卻是包容可靠與溫和。
就像是夢幻之人般,站在她面前的髭切身上幾乎存在著她渴望的所有品質,完美到了根本挑不出錯與瑕疵的地步。
不,那個時候髭切也有著奇怪的地方。
從那個金色的御守開始,原本存在感并不太高的髭切總是出現在視野范圍內。
所有的一切都被對方接手,在那天與厚交談時對方突然進入天守閣,之后還說了奇怪的話。
一直看著他。
望月千奈婭試著去分析,想要露出個笑來,結果卻發現自己已經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到了。
她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本丸的髭切。
無論是突兀出現在自己家門口,還是被帶到本丸,望月千奈婭回過頭仔細觀察才發現無論自己做出什么選擇,都蘊含著髭切的影子。
如果她的“自愿選擇”真的是出于自己的意愿的話。
當最初看到狐之助她想要逃避時,恰巧是游戲中的婚刀正主出現在眼前,后面的事情也完全跟著對方的步調走。
“確實,好像一只寵物。”
許久,望月千奈婭才干澀的吐出幾個字。
她略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覺才感覺到有些冷。
“你沒事吧”
一旁的花丸審神者略有些擔憂的望著她。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在自己說完了話之后小伙伴表現得就有些奇怪,但他還是盡力去尋找原因。
就在花丸審神者回憶自己說了什么東西時,他又聽到一旁的小伙伴解釋了原因。
“就是有一點冷而已。”
似乎是為了印證這句話,望月千奈婭配合的朝著座椅里縮了縮身子。
她看向一旁的花丸審神者,抿了抿唇,輕聲道“沒什么關系,我自己本身就很怕冷。”
“原來是這樣。”
花丸審神者也沒說什么,似乎是信了她的話。
但跟他的語氣不相符合的是他本人利落地扒下白色外套的動作。
可現場有人的動作比花丸審神者更快。
暗紅色的外套夾帶著少年體型付喪神的溫度蓋在望月千奈婭的肩頭,因著她蜷縮的動作而將她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不僅如此,不知何時走過來的加州清光還將自己的紅圍巾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