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涯忽然緊緊握住那一把頭發“但,我的修為勝過你,上清道體至少可以封印它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話雖如此,他不一樣要先完成他的目標
慕星遙知道,有些話說得太明白就沒什么意思,她忍著邪念的侵蝕,巧笑倩兮“那就麻煩你了,謝謝你啊,賀蘭涯。”
話語輕快,眼中卻迷蒙了淚水。
要是曾經,慕星遙一點兒也不會這樣,但是現在不同,恐怕是賀蘭涯在凡塵界做得太好。親近的刀殺人,總要疼一些。
賀蘭涯放下頭發,觸到她的淚水“不想笑,何必要笑”他也問自己,不想做,何必要做,因為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慕星遙趕緊擦干眼淚“因為我想起了高興的事。”
她主動勾住賀蘭涯的脖子,馨香的唇湊上前去“別說那么多了,賀蘭涯,開始吧,在這種時候,高興一點也沒什么。”
宮殿內有寢殿,但是慕星遙忘記了,賀蘭涯也忘記了。
因為寶座再冰冷,也不會比此時的心更冰冷。
掌下的肌膚熱如火玉,賀蘭涯體會到的卻全是水一樣冷的覆水難收。他碰到慕星遙發上的釵子,一只很普通的玉釵,像是水滴的形狀,造型一般,質地倒好,這是那個小鎮最好的首飾。
他抽出玉釵,濃墨般的烏發就傾散下去,也許賀蘭涯的天性不是放手,而是得到,心底的冰冷反而讓他多了幾分狼一般的兇性。
雙修失敗。
但凡雙修,神識的交纏其實需要注意的事項非常多,以往,慕星遙雖總掉鏈子,但賀蘭涯可以修正,現在連他也放棄,失敗的結局就不可避免。
沒有人關注失敗,因為陣地早已轉移,一地狼藉,已從神識交流換成熱吻。
換成了其他能羞倒春光的事。
慕星遙坐在窗前,看著窗外開的纏枝花朵,清香引來蝴蝶。
離那日已經過去三天,在心照不宣之下,這三日很是荒唐。
身后腳步聲漸起,慕星遙不必回頭就知道是賀蘭涯,也只能是賀蘭涯,畢竟她在這里沒見過其他人。
賀蘭涯道“在看花”
他坐到慕星遙身前的桌子上,流光的錦袍傾瀉,他認真地傾過來,把慕星遙的頭發撥開,看她脖頸后的烏青已經變淡不少“好了許多。”
用手輕輕按了按“疼”
慕星遙搖頭“不疼。”她看著很認真的賀蘭涯,好像這里不是修真界的宮殿,而是凡塵界一樣。
但,不一樣的。
慕星遙想了想,仍然緩慢問“你的上清道體成功被污染了嗎”
賀蘭涯眼里的清光便一點一滴冷下來,在這三日中,除開身體相依,二人的確有過雙修。
他收回手,拉開和慕星遙的距離,慕星遙沒放棄“如果還沒好的話,今天可以再”
“好了。”她如此執著,賀蘭涯也不是逃避的性子,直面二人間的巨大矛盾。
賀蘭涯召出和慕星遙有過一面之緣的月亮,全紅,紅得晶瑩、深邃,像要沁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