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壯士斷腕之際。
在兩面宿儺意猶未盡地再度俯身在花山院身上留下又一道深狠的齒痕,被醇香酒液般的血液勾動著無止境的欲望不斷品嘗之際,花山院毫不客氣地扭斷自己的手腕。
同時,集中于前身無法觸碰的屏障抵開了這頭兇殘的野獸。
無限的逼近,卻又永遠也碰不到,正如阿基里斯永遠也追不上烏龜。
花山院成功的用出來「無下限術式」,沒有「六眼」的「無下限術式」不代表是完全廢棄無用的「術式」,只是這個「術式」對于咒力精度要求過高,花山院估算過這個「術式」模型的運算量應該是不低于李群e8的,其他「術式」是可以依靠感覺記憶重新構現,「無下限術式」就不行。
這大概也是和她同類型的乙骨憂太可以山寨狗卷棘的「咒言術式」,卻沒辦法使用「無下限術式」的緣故。沒有「六眼」的「無下限術式」,和發展5業鏈卻缺少高端芯片及其技術一樣會受到很大的限制。但是,無「六眼」輔助的情況下,「無下限術式」仍具備基本的“芝諾悖論”特性,作為暫時性防御是很不錯的選擇,五條家在并非代代出「六眼」的情況下,極力擁護「無下限術式」的正統性,并且家族存續不倒的緣故,可能也在于單純的「無下限術式」并沒有那么廢的緣故。
「無為轉變」立時改變形體,花山院的身形如同泥鰍一般靈巧地溜到了幾丈之遠。
這一切就發生在轉瞬之間,全都得益于花山院對不少「術式」掌握的爐火純青。
兩面宿儺挑了挑眉,他發覺花山院的咒術變化過于豐富,明顯不是一種「術式」效果。
有趣,有趣。
花山院在琢磨繼續打還是不打這件事,覺醒了「反轉術式」的大爺不太好對付,她的debuff狀態,讓她打下去很麻煩,不打的話,放跑了這廝,以古代的信息傳播速度,下次休養好再找人,人都沒影了。
想來想去都是萬般糾結,但花山院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她的「咒縛」生效也已經明確了她殺死過一次兩面宿儺,那種情況也沒讓她回去,到底是必須一擊致死讓兩面宿儺死的不能再死,還是說按照歷史軌跡,目前兩面宿儺就是不能死,必須得變成特級咒物形態才能算終局,所以他殺不死
正思忖間,山崖處傳來山崩地裂般的轟天巨響,似春雷霹靂,地龍翻身,同時,崖間一陣狂風大作,走石飛砂,爾后猛地騰起黑煙,紅焰沖空。風逞火勢,一時間,滿天皆被崖下之穴的千團火塊映照的通紅,幕布似的黑夜看起來也要被這忽然竄起來的火燙個洞。
花山院從這熊熊烈火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可怕的氣勢,如她所感,一片火海中,一個八頭八尾、外貌可怖的巨型怪物填滿了整個山谷。
它的頭首似龍,眼睛如同燈籠一般鮮紅發亮,身上布滿了長著青苔、樹木的巨石,這怪物再稍一扭身,上附的石塊都碎裂了開來,滾落了下去,露出了紫的發黑的鱗片,肚子那一塊則是呈潰爛狀,血淋淋的模樣,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惡臭之味。
八岐大蛇花山院和兩面宿儺不約而同的認出了這怪物的身份。
花山院記得兩面宿儺這家伙在澀谷時,對付惠召出來的魔虛羅,似乎有提到和八岐大蛇干過架,應該就是這玩意了。
兩面宿儺所知的情況更甚于花山院,他先前被推入蠱室前,和其他孩子一樣,六歲之前都是有在大樂教之中隨同修行咒術。他隱隱有耳聞,這處「蠱室」之下封印著神代時期的妖怪咒靈「八岐大蛇」。大樂教的教主真正想要的也并非「蠱室」之中勝出的那個,不如說,兩面宿儺在這種環境之下還能存活這么久才是一出奇事,教主真正想要的是通過「蠱毒」這一咒殺邪術制造一等一的怨氣、陰氣,獻祭三千靈魂、上萬人的血肉,喚醒沉睡的八岐大蛇,整個教派的風水位置排布,以及周遭山體刻鑿的咒符,都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祭壇,也是一個籠子大樂教主準備以此般手段調伏八岐大蛇收作「式神」。
兩面宿儺瞥了眼方才花山院燒死大樂教主的地方,可能就是那老家伙的死,補上了最后的缺漏。
然而,無論是花山院和兩面宿儺,在這時,都十分有默契的只是瞄了一眼,就不太在意八岐大蛇了。兩個人根本沒把這怪物出場當回事,繼續你來我往,各顯神通,打成一片。
八岐大蛇關爺啥事
打架可以輸,氣勢不能慫
今天務必把對面這廝搞死
八岐大蛇“”
睿智的大蛇對于在它面前打生打死的兩人表示蛇蛇無語。
愚蠢的人類,這么沒見識嗎都不知道我的赫赫威名嗎
像它這般恐怖的存在蒞臨,沒有俯首跪地就罷了,還繼續搞內訌。
不愧是自私自利、見識短淺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