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女人朝著伏黑惠的背影喊道,最終踉踉蹌蹌地沖上來直接抓住了伏黑惠的手。
伏黑惠面色不虞,但在掰開女人的手時還是很小心注意的,防止自己力道過大傷到她。
“好像有十來年沒見了,你瘦了好多呢,連胸肌都沒了”穿著禮服的貴婦醉眼迷蒙,雙手如同鲇魚一般依然不死心地要在惠身上游走。
“這位夫人,你認錯了人。”花山院及時鎖住了這個貴婦要到處作弄的手,解救了窘迫至極的惠。
這位被鎖住的貴婦正是當年伏黑甚爾的老主顧之一,她瞟了眼花山院,風情萬種的看了一眼伏黑惠,搔首弄姿地賣弄著成熟的風韻,“甚爾,要不回到我身邊吧,這個小女孩喂不飽”
伏黑惠臉色是愈來愈冷,女人口中的甚爾還能有誰,自然只有他那個拋下他和津美紀不知去哪里鬼混的不負責任的父親。
“那是我父親,您確實認錯人了。”伏黑惠的聲音仿佛帶著冰渣,寒意陣陣驅散了女人的幾分酒意,讓女人稍微清醒了些。
她瞇著眼上下打量著伏黑惠,臉上露出了幾分興奮的潮紅,“父子啊那就更妙了一千萬讓你爸爸和你一起來”
后背有什么冰涼又尖銳的東西抵住了女人,這讓女人滿是黃色廢料的思緒停滯了下來,貴婦被少女以曖昧的姿勢環摟著,完美地遮掩了少女另一手所持的匕首,“夫人,這里是橫濱。橫濱的特色您知道么”
少女說完向旁側退了一步,大大方方地將抵在這個無知女人背后的匕首收回,在一旁漫不經心地轉著小刀,鋒利的匕首在她手中乖乖臣服,頭尾形成了巧妙的平衡,帶著破空的聲音,盛放成令人眼花繚亂的花。
這下女人徹底噤聲了。
“惠可是至少值十個億,不,應該說價值無可估量,你從哪來的資格用你那點錢侮辱他。”花山院聲音平靜如湖水,一頃碧波深不可測。
女人對上少女的眼睛,琥珀色本是一個暖調色,但對上少女,她只覺得掉入了冰窟,那是怎樣的眼神
從高處俯瞰下方、看真實為虛假、視存在為烏有的漠然。
令人手腳冰涼,想要匍匐在地。
人想要膜拜的會是什么呢
“走吧,惠。”花山院主動牽起伏黑惠的手,帶他離開。
被花山院從這一塌糊涂的鬧劇中解救出來了。
因為這種事,伏黑惠不可避免地被迫回憶起以前一些糟心的事。
他的父親甚爾是個專業小白臉,從出生后有記憶以來,在母親去世后,他要么被帶著在在甚爾的各色女主顧間輾轉,要么就是被丟在家一個人過活。
惠已經遺忘甚爾很久了,畢竟這個人也沒擔起過父親的責任。
猝然被人翻出這檔子往事,惠也難免生出疑惑,這么多年了,這個人現在是在世界上哪一個角落里
但轉念一想,他心中就下了定論,多半還是在操著舊業,今朝有酒今朝醉,和女人廝混,喝酒賭馬吧。
伏黑惠看了眼花山院,少女似乎并不在意剛才的小插曲,也沒生出任何疑問,態度一如既往。
花山院見伏黑惠緊鎖著眉頭的樣子,她從侍者的托盤上嫻熟地拿了一杯果汁,輕輕笑了一下,“鏡子臟了的時候,你該不會也以為自己的臉臟了吧”
“這世上誰都可以,但唯獨不能是你自己看輕自己哦。”
伏黑惠垂下頭,低聲道“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