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油杰不清楚腦花的計劃全貌與細節,但他很確定,澀谷計劃中成功封印五條悟的關鍵是他。
他復活后如果貿然出現在人前,讓悟發現了什么蛛絲馬跡,腦花的計劃多半是要流產的。
花山院雖說答應了和腦花的合作,但她的態度又是那么的曖昧不明。
迄今為止,他都看不透花山院是何種立場。
曾經是悟的學生,又和不知名的咒靈們坦然交流著封印五條悟的計劃,但看起來又并不像真的支持腦花。
少女無所謂地笑了起來,這笑容看起來有一種漫不經心的輕蔑,“他倒也沒那么重要,雖然他還挺有趣的。”
花山院只是很欣賞澀谷的布局,但澀谷的計策是否落實于她而言可無可有,她在乎的只是自己決定所做的
就算她是隨心所欲主義,她也要親手爭取自己的大結局。
哈姆雷特有獨白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
如果花山院是一出戲劇的主人公,她說不定會在最開始說出類似的話toresistornottoresist,thatisthequestion
當你知曉了自己已經被劃定好了人生,當你察覺到你的反抗說不定也是被安排好的一環,那么,你是反抗呢還是不反抗呢
為了反抗而反抗,是否落入了被動的怪圈
為了反抗而行上相反的道路,這真的就是反抗了嗎這真的讓騷動的烈火一般的心能夠獲得滿足嗎
不反抗又是否是真的是反抗嗎
這樣的命題,絕沒有標準答案的,就好比四種鹽基交疊出的螺旋,依靠懷疑與信任、否定與肯定、積極與消極在這種正與反的無限博弈中累積著,陷入的一種無解的矛盾,是束縛,也是自由它。這矛盾振奮著人心,又焚毀著人心,促使人傷神費心的憂思,也啟發著撕心裂肺的憂思,是人類必然承擔的沉重命運,卻也是人類真實的自我。
只要人類社會還存在著,就會有反抗。
不論是否反抗,服從的心靈都不是花山院的美學風格。
自然,她得出的結論是「個人作為創造物,只能反對創造者。」
這是她自己的消遣。
夏油杰并不清楚少女那無盡的螺旋階梯般的想法,或許得到的答案會如少女本身是一片難以理解、難以描述的混沌,但他忍不住去問。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說,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是喜歡有趣的人、有趣的事、有趣的發展、有趣的結局一切有趣的東西。再附加一條,我是he主義者。”
還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出乎意料的孩子氣。
有種水果糖一般的味道,帶著一種天真的雀躍。
真叫人難以置信。
夏油杰又仔細看了眼花山院,身體毋庸置疑的是完完全全的咒力構成,眼睛可以看到外觀,卻無法甄別靈魂。
他問“紬,你是咒靈還是人類”
冥冥之中,這仿佛一個循環。
夏油杰剛說出,他就心中有了答案,仿佛他已經問過一遍。
這難道是一場輪回耶
“我是人啊。”花山院歪頭笑了笑,以理應如此的口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