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留條命泡泡冷水,權當長個教訓。待冷靜下來,想明白了就自己滾吧。”
深秋的湖水是冷的,蘇少英被水中寒氣一激,熱血散去。冷靜一想,其中確實有不對勁之處。他此次過來,大半是被人激得下不來面。
一時之間,蘇少英又羞又怒,尷尬得恨不得一頭扎進湖底。他咬咬牙,用力一拍水面。偷偷瞅了上頭兩眼,見沒人看他,慶幸又失落地低下頭。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冷水里泡著,無言游向岸邊。
“傻子似的。”林素瞟了眼爬上岸的落湯雞,搖搖頭收回視線。她看了眼西門吹雪,見對方又去瞧那本劍譜,道“這東西已經在你手里了,想研究什么時候都有時間。注意休息,三日后便要趕路了。”
西門吹雪換了只手拿劍譜,眼也未抬,回她“不礙事。”
林素“”
行,你傷害高你說得算
三日后。
“上官飛燕已出山西了。”
已經從被朋友算計利用中恢復過來的陸小鳳問“去了哪里”
“揚州。”林素擺弄著手中細長的銀色小刀,似乎在做戰前準備。“無情的人在跟。”
“青衣樓一百零八樓,除卻最后不知蹤跡的第一樓,皆覆滅了。”
陸小鳳眼皮一抖“這么快”
“不止六扇門,據說還有另外幾股勢力。小魚小蝦的早就被六扇門擋了回去,那幾方藏得深,又有意避開六扇門,查不到是哪方。唯一挑明身份的,只有一開始便幫六扇門一起鏟除青衣樓的金風細雨樓。”
說到這里,林素好奇多問了一句“話說這金風細雨樓又是什么樓”
看上去跟同為“樓”的殺手組織沒什么關系,反而是江湖中親近朝堂那一派。
“是一群俠義之士組成的幫派。老蘇樓主出身朝堂,與朝廷走得近。三年前由蘇夢枕接手樓主之位,整頓一番,請了不少人自退幫派,收攏勢力,言其貴精不貴多。除了與六分半堂有些解不開的夙愿,打得難舍難分。其余江湖事都不插手。每次出動,都是與六扇門一齊清繳險惡之輩。”
朝堂之事林素不了解,但如今大慶風調雨順,正是鼎盛。此舉,進退可守,不可謂不聰明。
“這人會不也是你的朋友吧”林少宮主的關注點永遠清奇。
“是也不是。神交已久,還未曾見過。是朋友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
“他與楚兄交情不淺。去歲,蘇樓主傷病發作,需天山至高處生著的雪參吊命。你也知曉,整個江湖,能上去的沒有幾個。當日,是楚兄為其采來的。”
“雪參性寒,除油盡燈枯或已見死氣之人,不會用來吊命,反而適得其反。”林素疑惑了瞬“那蘇夢枕年紀輕輕,已病入膏肓了”
“他尚在襁褓時便受了重創,僅憑一口真氣護著心脈逃了一死。一直受病魔纏身。當時各位名醫都說他活不過七歲。”陸小鳳的眸子突然格外亮,那是近乎一種由欽佩、折服組成的熱度。明明說得是人的痛處,他竟是笑著的。因為這笑容由心而發,仿佛想到了什么驚起美好的事物。
“可他如今還活著。”林素抬眼。明明陸小鳳只說了寥寥幾句,她卻忍不住對這個人關注幾分。
“是啊,一直活到了現在。”陸小鳳為其慶幸,又為其惋惜“蘇樓主驚才絕艷,一身傲骨。若無這身病痛,又是何等絕頂風采。”
“有意思”林素垂眸輕喃,不禁對這個人更為好奇。
小系統不得不開口,提醒她一下宿主,咱們的主線任務
別說花滿樓的主線任務還沒做,如今還欠了無情大捕頭一雙腿呢
“”林少宮主一拍腦門兒,讓自己回神“是我想得太遠了。”
她對陸小鳳說回眼前正事“無情等人在追繳青衣樓殘余勢力,抽不開空。霍休這個首腦交由我們解決。你把西門吹雪和花滿樓都甩在了后頭,有信心打得過他”
四人是一起來的,只是可能眼見就要到第一樓了,突遭一波青衣樓的殺手攔路。西門吹雪和花滿樓留下來殿后了。
“武功高未必無敵。阿素你可不要小看我。”陸小鳳手指撓了撓他這半個月在路上養起來胡子,總覺得手感跟以前還差得遠。
“還是你覺得,你這手醫術保不住我的性命”
林素被他氣笑“你這話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