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素雖說不是什么一言九鼎之輩,但也是重諾之人。”
無情卻不接她的話,只道“青衣樓作惡多端,六扇門早有鏟除之意。林姑娘不必如此。”
“既說了給你治腿,我不瞧瞧怎么成”林素起身,走近他。
“總不能是,讓你覺得我是個騙子。”
“在下從未有這般想法。”無情面色依舊冷淡,“林姑娘為無爭山莊的原少莊主換了眼,醫術玄妙,出神入化,江湖皆知。”
“那你為何這般抵觸”林素揚了揚眉。見他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由蹲下身,與他對視。
一雙清冷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心,讓人說不出什么敷衍的話。
“無情,你是不信我的醫術,還是不信自己能再度站起來”
“”無情移開視線。似是耐心耗盡,想讓她知難而退“林姑娘若非要如此,大可一試。”
“在此之后,還望姑娘放棄這個念頭,不要再來糾纏。”
聞言,林素笑了一聲“哈我覺得你這話說得早了。”
到時候,指不定誰纏誰呢。
說完,她抬起左手。素白的手掌青色真氣涌出,直接覆上他的膝蓋,指尖頻點順著他腿部的經脈向下而去。手指連連旋轉交替,如同翻飛的白蝶,帶著殘影,閃花了人眼。
對此,無情只是無言看著,任她動作,仿佛是個局外人一般。
這一雙腿,多年不用。
纖細無力,脆弱得好似一折就斷。
“咦”林素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無情的雙腿,傷得比她想象得要輕一些,但情況卻更為復雜。
這雙腿曾被生生折斷骨頭,應是沒有及時治療,愈合的骨頭長錯了位,壓迫了經脈。如今,若想治療,除了要把這雙腿打斷重接,還要在同時梳理堵了十幾年的經脈。
怪不得無情看上去已經對這一雙腿放棄了想法。想來這些年也有不少名醫為他看過。腿骨可打斷重塑,但經脈其中好幾條都已壞死。若對它沒有辦法,正再多次骨也站不起來。
林素右手戳了戳他的膝蓋,以醫者的口吻詢問“沒有知覺”
“是。”
無情半垂著星目,眼底冷漠而平靜。似是初冬如鏡面一般透著寒涼的湖水。
他對面的青衣醫者,道出結論“還有得救。”
這句話,帶來的是希望。可他的神色未曾有半分波動。
林素也沒管他反應如何,自顧取出一枚金針來。想了想,金針過軟,又換成了銀針。
“我這只手還未好,不然也用不上它。”
說完,她抬眸看他一眼,似是提醒“你做個心理準備。”
她這話前言不搭后語。
他需要做什么準備這雙腿,已廢了十幾年,早已
“呃”
突然一股刺痛,讓他不禁發出一道氣聲兒。不是痛呼,更多的是驚詫。
無情一怔,而后緩緩把視線落在右腿上。
十幾年的無知無覺,今日竟有了痛意
仿佛,它在宣告自己還在。
蒼白帶有薄繭的手抓皺了衣袖,呼吸也不由加重。
“怎么樣,有感覺嗎”林素抬頭,視線不由撞上他一雙星目。
“”
里頭原本沉寂冰冷的湖水,在這一剎那間
開始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