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硯的生日過得很難忘,因為誠懇又真摯地表達了對荷包的喜愛,明嬈的心情好上了天。
她不再氣惱他故意弄傷自己的事,一整天都圍著虞硯說笑,就連晚上都由著他折騰。
實在是一直被家人打擊次數太多,難得有個人肯定她,就能高興得找不到北,予取予求。
“你都不知道,他們好壞”女孩跪趴在榻上,抽抽嗒嗒地,回頭望向虞硯,“連竹問我這是什么品種的雞,說她怎么沒見過嗯”
“衛姨又說那不是雞,是鴨子,她說鴨子是扁嘴,雞是尖嘴,所以我繡的是鴨子,還是京城品種的鴨子”
最可惡的是衛姨說完這話,掃地的劉叔竟然也在默默點頭
“他們去過京城嗎就說京城品種的鴨子”
氣死她了。
男人從身后拽著她的手,聞言低低地笑了出來。
或許就是因為沒去過,沒見過,所以才這么說。
虞硯從背后抱了上來,衣裳敞著,兩人光潔的膚貼在一處,胸腔的震顫傳到她的背脊,身子麻了半邊。
明嬈眼中泛著迷蒙的潮霧,眼尾暈上一抹紅。
“你說,都是什么眼光嘛唔”
男人低笑著,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偏頭吻了上來。
良久,輕貼著她的唇縫,低聲道“他們都有眼無珠。”
明嬈在心里認同,她被安撫得心滿意足,一個高興,轉身勾住男人的脖子,又騎座上去。
沐浴過后,被人撈起抱回屋,她躺在新被褥里時還在想,虞硯是全天下最聰明最有眼光的人。
“這不是我第一次做女紅,卻是第一次被人說中了心思。”她撒嬌地窩進虞硯懷里,“果然還是你了解我。”
“我很喜歡。”虞硯低聲道。
喜歡就好。
明嬈滿足地笑著,用臉頰蹭了蹭他。
她倒也沒覺得虞硯是在故意哄她。
了解虞硯的人都清楚,他不屑撒謊,不會言不由衷,所言皆是出自真心實意和真情實感。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虞硯眼中,明嬈做什么都是好的,自然用不著騙人。
他越真誠,明嬈就越高興,開心到忘乎所以,當即便燃起了對女紅的熱愛,打算回秦家時,再求秦氏多教教她。
“不必,現在這樣就很好。”虞硯皺著眉捏著她的手指,心疼道,“不用學。”
明嬈試圖說服道“你不是就希望我高興嗎我現在覺得做這事還挺高興的。”
虞硯有些猶豫。
看出他在動搖,她又更加賣力地撒嬌,抱著他的胳膊,“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堅硬的手臂感受著貼上來的柔軟,虞硯閉了下眼睛,把她的頭按到頸間,輕嘆了聲,“都依你。”
于是轉日,七月初九,虞硯帶著明嬈回了秦宅。
來得不湊巧,秦宅外頭停了兩輛馬車,熱鬧得很。
宅門大敞著,也不用敲門了。
小夫妻進了門,明嬈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中年男子。
那人正往外走。
迎面而行,對方也愣了一下。中年男子的目光在明嬈身上落了一瞬。
幾乎是他目光落過去的剎那間,虞硯便往前走了一步,擋在女孩的面前。
虞硯很高,比那男子高了足足一頭,他氣場很足,威壓與冷意不加掩飾地釋放,垂眸掃過男子的五官,面無表情的樣子令人發憷。
那男子又怔了下,大約是想起了什么,后退了一步,對著虞硯恭順地揖手。
“見過安北侯。”
咦難不成是認識的能進她家的門,想來應當是認識,可是她從未見過此人啊
明嬈嬌小的身子被虞硯密不透風藏了個嚴實,她把頭靠了上去,手指在他后背上撓了撓。
虞硯反手背了過去,看都不用看,準確地抓住她的手,扣攏在掌心握緊。
他得到明嬈的暗示,將敵意收回去了一些,仍保持著疏離,冷淡道“沈老板。”
三個字一出,虞硯面前和身后的兩個人都驚了下。
“你認識他”
“您認識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明嬈忍不住探頭出去,想要看看傳說中那個“追求”她娘的男人。
才剛冒了個頭,虞硯的另一只手也伸了過來,把她的腦袋按了回去。
他微側了頭,對著身后的女孩溫聲道“不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