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干巴巴地張了張嘴,正打算說點什么,孟久知從懷里掏出了一錠金子。
“此乃定金。”他說,“我們夫人時常光顧你的店鋪,想來她的尺寸你這店里都有”
李掌柜默默地把推脫的話咽了回去,她盯著那錠金子眼睛都直了,舔了舔唇,點頭。
孟久知笑了下,和氣道“那正好,我們侯爺不愿意生人到府上去叨擾夫人,所以”
李掌柜懂了,忙道“明白明白,我們不去打擾夫人,成衣做好后”
孟久知說“到時送信到西北大營,報我的名就行。”
孟久知走后,阿川捧著那錠金子摸,稀罕得不行,“這只是定金哇”
李掌柜揉了揉太陽穴。
真豪氣啊。
十日一晃而過。
李掌柜推了好幾個單,叫繡娘們熬了好幾夜,終于在中秋前將衣裳趕制了出來。
八月十二這日,衣裳送到了西北軍營,那日虞硯正好在營中處理軍務。
傍晚的時候他帶著衣裳回了侯府。
進了府門,虞硯沒敢走大路,憑著輕功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主院外的樹上,把隔壁樹上的女護衛嚇了一跳。
“噓”男人將手指豎在唇邊。
女護衛心臟驟停,捂著心口,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握住了樹枝,只怕早就掉下去了。
說來丟人,主子落下來時她都沒發覺,要是真掉下去,她這飯碗怕是不保。
虞硯不會將注意力放在別的女子身上,他警告完下屬不要出聲,便瞇著眼睛往院中看去。
盛夏時候,天黑得晚,此時夕陽斜照進院子,明嬈的影子落在門口的青磚地上。
她正在院子里逗貓,想來一時半會都不會離開院子。
虞硯輕聲落了地,揣著新衣裳,做賊似的快步離開。
晚膳過后,虞硯早早地把人往床榻上帶,把人折騰得精疲力盡后,哄著她睡著。
三更時分,女孩睡熟了,虞硯穿好衣裳,又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虞硯鬼鬼祟祟地摸到浣衣室,偷偷摸摸打了一盆水,將白日送來的新衣裳泡在水中,細細揉搓。
明嬈的衣裳一向都是他來洗的,新衣裳沾了別人的味道,他需要先洗干凈才能給她穿。
既然是驚喜,那就不能白日光明正大地洗。
府上的家仆的月銀現在是明嬈在發,他們都聽明嬈的,若是他稍不留神,那些人明日就能把他賣了。
得等到夜深人靜,悄悄的。
虞硯細致地清洗完一件褙子便停了手,他將衣裳撈出,用內力烘干后又小心翼翼地疊起來,放了回去。
他時間不多,若是太久不在明嬈身邊,她很容易就醒了,所以只洗一件他就回了房。
新作的衣裳有好幾件,沒辦法在一夜間都洗好,于是分了好幾宿。
每夜他都把人折騰到昏睡過去,然后偷偷去洗衣服。
直到八月十五,中秋節當日。
前一宿虞硯一如既往要拉著她深入交流,明嬈說什么都不愿意,她鬧著說轉天中秋要去秦家,得早點去,不能胡來。虞硯哪里肯,不顧捶打,拉著人又共赴歡愉。
成婚近一年,男人別的本事沒長,憑著男色謀取利益的本事倒是強了不少。
明嬈嘴上不愿,但身子卻很誠實,拗不過他執意撩撥,半推半就還是從了。
中秋節一早,她被人搖醒。
被嬌寵著數月,明嬈脾氣大了許多,尤其是早起時。
“虞硯,你好煩吶我才剛睡下沒多久”
女孩哭喪著臉,嬌聲抱怨。
男人輕笑著扶她起身,把人摟在懷里,也不辯解,一件一件地往她身上套衣裳。
明嬈閉著眼睛,實在是太困太難受,發泄怒氣似的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一個清晰的紅色小牙印頓時顯現了出來。
虞硯垂下眼睛,溫柔地笑道“咬在這里,待會大家要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她迷懵地嘟囔著,話音突然卡住。
瞌睡頓時散了大半,倏地睜開眼睛,對上男人縱容寵溺的目光。
她低頭看了眼他的脖子,耳邊嗡得一聲,臉上漫上一層熱意。
她羞赧地瞪他,“你好煩”
“嗯,對不住。”他敷衍著,繼續給她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