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們并不是日日都能湊這么齊,平常的時候明家兄弟有自己的住處,明嬈住在侯府,裴朔更是待幾天就會回京,換個大宅子卻沒多少人長住,秦氏難免會覺得孤單。
虞硯也只是稍微起了個念頭,見明嬈拒絕,便作罷了。
兩個人依偎著,吹著暖風,虞硯沉默了會,又道“那不給你娘幾個婢女和護院這里人太少了。”
明嬈這回沒再拒絕,秦氏雖說現在還年輕,但她有舊疾,時常會不舒服。秦家還有鋪子要看顧,衛姨和連竹有時忙不過來,秦氏都沒有人照顧。
小夫妻倆頭挨著頭,在廊下小聲說著話,同樣顏色衣裳的兩道身影疊在一起,任誰看了都會嘆一聲般配。
院子很快收拾出來,明卓錫扶著秦氏的胳膊走了出來。
明嬈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夫君,連自己親娘出門都沒注意,還是虞硯摸了摸她的頭,手掌推推她的臉頰,讓她回頭看,明嬈這才看到秦氏戲謔的眼神。
明嬈“”
她臉頰微紅,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秦氏另一邊,扶著秦氏往外走。
“娘親,我夫君說你這里家仆太少,回頭從我們府上調幾個過來,衛姨和連竹也能輕松些。”
秦氏溫柔地笑了笑,“好,多謝。”
“哎呀娘親你跟我們說什么謝嘛,不許說了。”
“好好好。”
眾人落座,秦氏抬頭看了眼虞硯,心道這位安北侯還真是與旁人不一樣。
從前與人不同,現在更是不同。
人家都是女兒偷偷摸摸往娘家送東西,這個安北侯倒好,他自己想方設法地往丈母娘家送錢。
秦氏有些事沒有告訴明嬈,那就是自從安北侯知道沈南合對秦家的生意百般照顧以后,鋪子那邊就又多了一股助力,是安北侯的人。
兩邊竟有一爭高下的架勢,誰也不愿意被對方壓一頭。
秦氏知道,這是虞硯在給她撐腰,不想叫沈家人低看了她。
她是別人的妾室又如何,夫家遠在京城,說不準哪日她就被人厭棄,到時候恢復了自由身,沈南合就可以近水樓臺。
秦氏知道,沈南合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秦氏不是一般的妾室,當年信國公有愧于她,并不是以一般妾室的規矩納她進門,她不是被賣給明家的,說是妾室,但當初有白紙黑字的協議在先,她要想恢復自由身并不難。
可惜秦氏早已對男人失去信心,心甘情愿掛著一個有夫之婦的名頭,一個人的日子過得自在,從未想過再找個夫君。
沈南合的執著叫人頭疼,幸好這中間有虞硯幫忙。
秦氏感激地看向女婿,正打算道一聲謝,目光略過男人身上的某個東西,話突然都卡在嗓子里。
這件衣裳她知道,她跟李掌柜合作多年,關系不錯,明嬈把料子買回去的轉天,李掌柜就跟她說了。
當時她還想象過,這么艷麗的顏色穿在男子身上是什么樣子。一直未有機會得見,現在見到了,好看是真好看,安北侯那張俊臉,再加上完美的身材,整個人就是活脫脫的衣裳架子。
可是、可是
可是這么好看的一身衣裳,他為什么要在腰間掛一個荷包啊
虞硯還未落座,此刻站在明嬈的身后,正彎腰跟她低語。
于是秦氏就清晰地瞧見了那個荷包的樣式。
“”
一向溫婉溫柔的婦人臉上的淡笑僵硬住,一雙美麗的桃花眸不可置信地直勾勾地盯著那荷包瞧。
她一向是端莊且和善的,從未在人前失了分寸,更沒做出過什么不得體的舉動。
可是那荷包實在是太丑了。
丑到她險些繃不住表情。
那是明嬈做的,她認出來了,畢竟能把好東西糟踐成這樣也的就只有明嬈。
但秦氏記得那會明嬈說的是“做著玩玩”,也沒說要送人啊。
秦氏當時尋思著明嬈好不容易又有了興趣,也不好打擊她,于是就耐著性子教了幾天,最后實在是折磨,索性接了過來,幫著明嬈改了改丑得太過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