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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鈺“沒有,你想多了。”
她沒想到這個虞祿這樣語出驚人,側頭望去,旁桌的李庭岫竟然一直都在安靜聽著,見崔鈺看來,他的唇角弧度微微上揚,像是饒有興趣,含笑道
“小伯爺當真看上了安平縣主”
這個李庭岫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八卦了
崔鈺盡力否認“不不不,我還是更喜歡溫雅嫻熟,性格大方的閨門女子。”
她回頭用目光剮了虞祿一眼,“不許亂說,免得壞了別家閨秀的名聲”
虞祿悻悻然地閉上嘴巴,撓了撓頭,
“還好你不喜歡,這個安平縣主我之前接觸過,囂張跋扈,小氣刻薄,又賴著外甥,嚷嚷著非卿不嫁,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底氣。”
余綺月曾經和虞祿打過照面。
那時候的安平縣主并不知道虞祿是皇后的胞弟,只以為是個普通世家子弟,難免眼高看人低,對虞祿言辭刻薄了些。
也不知她到底講了什么,虞祿此人向來神經大度,卻因為她的一句話惱了許久,對她沒甚好印象。
“你是不知道,在余綺月小時,正逢邊關戰事,她父親威寧候臨時出征,在戰場因為輕敵陷入了危境,”
“那時所有人都以為威寧候沒有生還的希望,余綺月在此時忽然病重,阿姐覺得她可憐,就接她入宮召御醫看病,調養了一段時間,她就是那時遇上了外甥。”
“后來宋將軍上陣突圍將威寧候給救了,阿姐就將余綺月送回候府,余綺月可委屈了,臨行前還拉著外甥的袍角哭來著。”
崔鈺不想了解這些八卦,她只想攻略任務對象,既然李庭岫就坐在自己身邊,那這個機會怎么也得抓住。
想著,崔鈺就乜了虞祿一眼,“隨她去,與我無關。”
說完,便又挨著李庭岫坐下,滿臉帶笑地跟他聊起了詩集。
虞祿沒人聊天,十分無趣,也跟著湊到崔鈺身邊和李庭岫搭話。
崔鈺本來就因為好感度沒上升而納悶,如今虞祿又偏偏湊過來打斷她培養好感度的過程,她更是氣怒,恨不得將虞祿這個混賬東西給丟出去。
“欸,我聽說威寧候府的世子爺要將他上次在皇家獵場打到的老虎給帶來,不知道是什么樣的,聽說那老虎很是威風”
虞祿有個當皇后的姐姐,了解到的信息自然比旁人更多一些。
李庭岫表情很平靜,客氣地夸贊,“世子竟然能擒下猛獸,真是膽識過人,現世武松。”
崔鈺挑高了眉,她此前曾聽到那威寧候府的世子夸贊自己的事跡,便也接話笑道
“聽聞世子說他和那惡虎斗了幾天幾夜,才徒手將他擒下,我倒是好奇,那老虎到底是什么模樣”
那世子爺生的圓腦肥腸,耽于酒色,頂著一個將軍肚招搖過市,看起來也不像能擒下猛獸的模樣,難道是深藏不露
遠處的李慎矜滿臉漠然地聽著余綺月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他隱隱蹙眉,卻沒有打斷,拿起茶杯一泯茶水,發現里面已經喝空了。
這位大小姐到底講了多久
身邊的內侍見狀十分有眼色地上前將茶盞斟滿。
李慎矜又泯了一口,目光不由得放遠,轉過一圈后十分自然地落在了那個含笑與人搭話的小伯爺身上。
她的側顏皎然如玉,火光在她袍衫邊落下淡淡的暈,那日在馬車內憤憤不平、吐字鏗鏘的她,在此時笑得清淺而柔和。
“太子哥哥,你有聽我講話嗎”
李慎矜回神,眸光垂落,骨節分明的手捏著白玉茶盞,根根手指如冷玉般修長潔凈。
他模棱兩可的“嗯”了一聲。
其實他一句都沒聽進去,如若不是這個縣主討母后歡心,他還真不想理會她。
余綺月嘟嘴不悅道“太子哥哥剛才在看誰怎么還走神那么久”
說著,她就要去順著他的目光去尋那個身影。
李慎矜將茶盞驀地磕在漆木方桌上,“噠”的一聲脆響,將余綺月嚇回了頭。
“沒有看誰,只是在想事情。”他抬眸冷淡地給她一瞥,“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