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笑了笑,似乎覺得這個男孩問了個傻問題“當然是不利于傷口愈合了。”
葉盈“也就是說不會引起什么嚴重的后遺癥對吧”
醫生“只要別再摔的這么厲害,就沒什么大問題。”
葉盈點頭“謝謝您。”
醫生囑咐他好好休息,留下消腫藥離開了。葉盈今天肯定是沒法再練了,大家讓他先回宿舍休息養傷。
“他不方便走,賀哥你背他回去吧”羅子輝一臉擔心,“小葉哥你好好休息,時間還長呢,等你腿好再繼續練。”
“好,”葉盈笑了笑,“不用擔心,真沒事。”
他看了看一言不發的賀西洲“不用背我,賀哥你扶我一把吧”
賀西洲還是沒說話,上前一步,在葉盈猝不及防中一把將他橫抱起來了。
葉盈一臉震驚“等”
“還逞能”賀西洲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葉盈發現他好像真有點生氣,于是審時度勢的閉了嘴,鵪鶉似的縮起脖子不說話了。
他體重輕,賀西洲抱他毫不費勁,路上碰見幾個學員驚訝的目光也沒解釋什么,黑沉著臉一直到了宿舍,把他放在了椅子上。
這個時間大家都在練習室,宿舍里空無一人。
“賀哥,你去訓練吧。”葉盈不想耽誤他的時間,“我沒事兒。”
賀西洲沒理他這句話,沉聲問“你剛問醫生那句話什么意思這動作你還想練”
葉盈看著他,頓了一下問“不然呢”
“去掉。”賀西洲面無表情說,“這動作不要了。”
他極力壓抑著,可聲音里還是透出一股明顯的焦躁和火氣,不知是沖葉盈,還是沖他自己。
就剛才那一會兒他沒從旁邊盯著,就出事了。
如果他一直看著,如果他更上心一點兒,葉盈今天是不是就不會傷著了
葉盈聽了賀西洲專斷獨道的話,沒驚訝,也沒生氣。相反,他的眉眼不易察覺地柔和了許多,輕聲問“賀哥,如果今天摔到的是你,你會把這個動作去掉嗎”
當然不會。賀西洲在心里說。
這根本是不需要思考的問題。他四歲學舞,受的大大小小的傷太多了,手臂腿腳骨折的次數也不在話下,連他爹都說他倔,不跟著他學演戲,偏偏去吃那些苦。
但賀西洲從不怕苦。他似乎天生反骨無數,傷的越是厲害,那股不服輸的勁頭就燒的越旺,也不知道到底在和誰較勁。
葉盈顯然也知道他的答案“那為什么換成我你就妥協了是不相信我能做好嗎”
“我沒有不信你。”賀西洲皺眉說。
“我知道。”葉盈笑了,眼睛彎起來,即使沒有站在陽光下或舞臺上,眸子里也盛著漂亮的光,“你是擔心我。”
擔心嗎
賀西洲不知道怎么說,擔心只是半對,更確切的答案,是心疼。
這話說出來有些矯情,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產生這種情緒。他明明向來對傷痛挫折不屑一顧,小時候練舞時不小心手臂脫臼,接回去還能面不改色的繼續下一個動作。
可現在,他看著面前男生包著雪白繃帶的膝蓋,聽對方倔強的說還能繼續練,卻止不住的心疼。
心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