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楚無言地給司青玄豎起大拇指,把水果刀揣進兜里,然后踩著桌子去捧書架上的銅制地球儀。
準備好武器,兩人一左一右躲在搖搖欲墜的門側。
消防斧終于劈開了門鎖,其中一扇門更是沉重地落在了地上。黑裙女人舉著消防斧喘息著,沒等她的高跟鞋邁入就診室的地板,林楚就掄起手上的地球儀往她臉上擲去。
“去你的”林楚喊道。
女人雖然戴著口罩,把自己的臉遮地嚴嚴實實,但也架不住這突然一擊,頓時臉上劇痛、眼冒金星。
她向后趔趄了兩步,連口罩都掉了下來,露出一張輪廓姣好的臉。但是幾秒之后,她很快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么她尖叫著丟掉手里的斧子,雙手顫巍巍地撫摸自己的下巴和鼻梁。
“臉我的臉”
她的十指在臉上亂抹實際上,她渾身上下只有鼻子在流血,她卻把鼻血抹了一臉,看起來狼狽又猙獰。
林楚趁機一個滑鏟把她腳邊的消防斧踢了出去,司青玄則橫著傘從背后勒住黑裙女人的脖子,讓她動彈不得。
“你們毀了我的臉”
女人忽然暴怒起來。司青玄下意識地加重手里的力道,防止她亂抓亂咬。
然而,就在黑裙女人努力仰頭看清司青玄那張臉的瞬間,她的眼皮忽然顫抖了起來。
她盯著司青玄的眼睛那是種仿佛從青金石中提煉出的、純凈而稀有的藍色。
“你好美。”女人的眼神流露出刻骨的癡迷,像是摩拜神明那樣醉心而忘我地喃喃道,“尤其是你的”
司青玄皺眉,后退了一步,拉開和這個女人之間的距離。
黑裙女人卻還是不依不饒地把濺上了血痕的臉往前湊,帶著蒼白而邪性的微笑她的臉部輪廓還是完好的,瑩潤的脖頸泛著珠玉般的瑩白色,黑裙籠罩著窈窕的身姿忽略她那慘不忍睹的臉,她身上居然有種令人移不開目光的、觸目驚心的魅力。
此時的她與剛才的瘋子判若兩人。
忽然,黑裙女人輕輕地笑了一聲她的臉忽然像張畫皮一樣飄了起來,五官慢慢變得透明。一雙看不見的手伸進了她臉頰兩側的肌膚之下,鼓起了清晰的手指輪廓仿佛要把這張臉從她臉上掀下來。
黑裙女人緩緩湊近司青玄,像是想讓司青玄把自己的那張皮給看清楚。
隨著她的動作,司青玄耳邊忽然響起嘈雜嘲哳的聲音。那聲音忽遠忽近,卻將他和黑裙女人包裹住,讓他們無處可躲。
司青玄覺得那聲音有些刺耳,倒也沒受什么影響。扭頭去看林楚,卻發現他像是被人定住一樣站在原地,眼神呆滯地看著虛空的某處。
司青玄隨即毫不猶豫地推開那個女人,轉身拉了林楚一把,把他從定身狀態里拽了出來,喊道“跑”
這女人有問題。
“啊”林楚剛回過神來,卻似乎沒看見女人身上的種種異狀,下意識地拔腿和他一起跑。
二層到一層,不到三十步的階梯,卻長得像是跑不到盡頭。
司青玄低頭,平整的大理石板上似乎始終倒影著一道黑黑的影子。但那道影子卻像是忌諱什么似的,遲遲沒有向他們撲過來。
兩人跑到一樓,正好與趕到現場的警察撞了個正著,頓時生出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來。
“警察同志,快上去看看吧。”林楚的眼鏡險些掉下來,他卻無暇顧及,喘著氣說道,“我們差點被那個女人給砍死了”
既然差點鬧出人命,那也就是極其嚴重的案子了。一聽犯罪嫌疑人手里還有兇器,幾個警察頓時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