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甚少開頑笑。
莫驚春“臣不愿意。”
正始帝的眼底流露出少許柔和的神色,淡笑著說道“寡人知道夫子不愿意,這不是沒有動作嘛”
莫驚春飛了陛下一眼,“您倒是覺得可樂。”別說是沒有行動,便是心動,最好也是不許。
那鬧出來的亂子,可就大了。
莫驚春一想到那驚世駭俗的場面,就覺得頭疼。
別的不說,到時候劍指莫府的言論,只會比現在更嚴重。
莫驚春不希望自己父兄為了家國如此艱辛時,他卻讓他們蒙羞。
正始帝微蹙眉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將小人偶又放回去東府木制品里,而后慢慢摸上了莫驚春眉間的皺痕,“夫子,還要繼續躲下去嗎”
莫驚春微怔。
正始帝的聲音溫柔,動作也是溫柔,說出來的話語,更是難得的溫柔,“夫子這些天,不正是不想和寡人碰面嗎這數日來的冷靜,還不足夠嗎”
莫驚春默然。
陛下是猜出了他的躲避,這才借用通感的能耐來逼得莫驚春主動入宮陛下是如何猜得出來這小人偶與他的聯系是因為那一日他在陛下醒來時的過激反應嗎
莫驚春幾乎是在感覺到懲罰顯露的那一瞬,就疾步出了殿前。
是因為他到長樂宮的速度太快,所以才被正始帝所發覺
這不無可能。
莫驚春閉了閉眼,眼前一片黑暗,就仿佛也看不到正始帝的模樣。
“臣只是覺得,他們的話,有時候也沒錯。”
“他們,又是誰”
“陛下何必明知故問”
昨日,今日,明日,那些在彈劾莫驚春的人。
莫驚春緩緩睜開眼,眼底滿是沉重的嘆息,“臣一直以為,臣多少是個克制從容的人,然在陛下出事后,卻是”他頓了頓,將那些詞忍耐下去,“臣也不過是個偽君子罷了。”
正始帝的笑容卻是愈來愈大,他從身后擁住莫驚春,就像是將莫驚春整個包裹在了懷里,含笑說道“什么偽君子我家夫子,本來就是君子。”
莫驚春被他晃得就像是小孩般,鼓了鼓臉,沒好氣地說道“臣和陛下,可不是一家。”
“哪里不是一家”正始帝笑瞇瞇地說道,“夫子與寡人的液體交換,都不知有幾回,就連那唾液,也不知吃了”
莫驚春猛地轉身,一把捂住正始帝那不知羞恥的嘴
他的耳根通紅,又羞又惱。
陛下若是不長這嘴就好了
他在心里氣惱,但是轉念一想沒有嘴巴的陛下的模樣,又把自己給逗樂了。
正始帝看著莫驚春那模樣,如何能猜不出來他心里在想著什么,意有所指地說道“夫子,您的小家伙,可還在寡人手中呢。”
莫驚春和正始帝齊齊望向那身居“東府”的小人偶,陷入了沉默。
他在心里天人交戰。
莫驚春自然想要將這小東西給帶回去。
落在陛下的手中,可不知道要被頑弄成什么可憐的樣子。
就光是這些天的戲弄,都讓人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