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樣吧。
他在位這短短幾年上,窮兵黷武算不上,但也沒少戰事。宗室的力量被無聲無息剝去,而世家徐素梅想到了林氏,轉瞬又想到這一次遇襲的事情。事情解決得很快,很悄無聲息,這樣快的速度,不像是之前莫驚春出事的時候,關于虛懷王的事情卻是拖了很久,而且是用那樣慘淡詭異的下場死去那是為了警惕其他的皇族畢竟這次新的刺殺,除了叛軍外,并沒有其他宗室插手的痕跡
徐素梅想到的很多。
在意識到這兩次出事,正始帝的處置別有不同后,她就猜到了這一次這么快速落幕,或許暗地里還別有隱情。
正始帝有些行為過于偏執,可大面上還是沉穩老辣,牢牢把著方向。
徐素梅不期然想到了這幾年的潁川林氏就從一個大名鼎鼎的世家,直接破落到了無人可救的地步,這實在是
徐素梅緩緩看向莫驚春,他正在看著外面朝著這里走來的桃娘和安娘。
心中一個埋藏已久的擔憂再度浮現。
過了大年初二,需要忙碌的禮節便不多了。
莫驚春忙里抽空,帶著桃娘和安娘去京郊外的別莊轉悠了一圈。莫家也不是只有這一處別院,還有幾處分散在其他地方,都是良田。
不過這里距離最近,來回較為方便。
對于一直困在府內的兩位小姑娘來說,這已經算遠。
畢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去譚慶山。
自從上次的事情后,譚慶山的華光寺怕是要少了不少香火,畢竟沒過去幾日,恐慌還未消散。
桃娘坐在馬車上看著外面,安娘正美滋滋地躺在里面睡覺。
乳母和侍女坐在后面那輛小的馬車,還帶了不少東西。
趴在車窗上的桃娘收回視線,看著睡著的小姑娘沉默了一會,捧著小臉無奈地說道“這可怎么辦呀,阿耶,安娘以后會不會變成小豬崽”
莫驚春正在閉目養神,聞言笑著說道“為何會這么覺得”
其實他更想問,桃娘是怎么知道豬崽的
或許是之前在別莊上看到的
桃娘興致勃勃地說道“安娘總是在睡,我算過了,一天十二個時辰,安娘可以睡上六七個時辰,如果不是秦大夫說這無關緊要,我都覺得大伯娘都要再讓秦大夫給安娘開藥了。”
莫驚春笑了笑,“她歲數還小,容易累。”
桃娘知道安娘的身體不太好,托腮說道“如果大伯娘能跟我們一起出來就好了。”眼下,她還太忙了些。
莫驚春搖了搖頭,便是有機會,徐素梅也不會的。
這不是去譚慶山這樣熱鬧的地方,為了避嫌,徐素梅和莫驚春甚少會走到一處。
不過這樣復雜的關系,他暫時沒有說的打算,看了眼因為外出而有些高興的桃娘,他淡笑著說道“怎么眼底有些黑青,這是昨夜沒睡好”
桃娘強笑著說道“只是有點起夜。阿耶,西席教了我一首新的詩,我背給您聽”她快速轉移了話題,朗聲將這兩日剛背下來的長詩背了一遍。
莫驚春時不時頷首,像是在認真聽。
“不錯,很熟練。”在桃娘停下來后,莫驚春贊許地說道,“昨夜是看到阿正的回信,所以有些睡不著”
桃娘掐了掐臉,悶悶地說道“您這不是都猜到了嗎為何還要問我”
莫驚春;“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變故。”
桃娘相信阿耶沒有看過那封信,她躊躇地說道“阿正和我道歉了,說是因為知道我”她小心翼翼看了眼莫驚春,快速說,“不喜歡某個人后,生怕我會因為他的身份也不喜歡他,所以一直都藏著不敢說。”
某個人這不就明晃晃的正始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