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那塊堅硬的干餅吞下去后,成虞君被噎得沒辦法,還是摸出了水筒灌了一大口,將噎在喉嚨口的食物吞下去。
此刻,機敏的她仿若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下意識地將水筒的蓋子悄無聲息地蓋上,然后手指一摸身旁的東西,將一卷漆黑的布料悄無聲息地蒙在自己身上。就算是火光照到這地方,有人下意識從這邊上走過,眼角余光瞥到的還是黑暗,那會欺騙自己的眼睛,讓他們產生此處無人的錯覺。
可是這一次卻別有不同,在成虞君聽來,那些腳步聲是沒有遲疑、在朝著一個方向走來,而且越來越近。
他們仿佛這伙人篤定在這里有人。
在聽到腳步聲至于門外,已經非常清楚的時候,成虞君將布料一把掀了下來,丟在那些準備的食物上,然后毫不猶豫地轉身,將身后堵住的石塊給掏出來,那赫然是另外一個通往底下的路口。
她跳了下去,卻沒有時間去堵住那個洞口,手腳并用地往外爬,不顧頭發,手指會染上的黑灰,奮力地爬到了這條隱秘通道的另一處。
這個另外的出口,藏在了后院水井的附近。
看起來像是一個不起眼的狗洞,但實際上在雜草叢生的掩映下,那其實有一條通往底下的地道。
只有身材嬌小的孩子和女人可以穿行過這個地方。
一個不幸的消息是,這個后院還有人。
另外一個幸運的消息是,只有一個人。
成虞君毫不猶豫地爬了出來,動作極輕巧,而且正此時,前院還傳來騷動的聲音,這讓守在后院中央的男人忍不住去眺望那前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會如此激動的時候,成虞君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沖撞了過去,那急促的腳步聲剛響起來,那個男人就猛地回頭。
她嚇了一跳,卻沒有停下,帶著極大的沖勁將這人狠狠地貫出去,一下子跌倒在水井上,這腳下一個失重,摔下的后腦勺就砸在水井的邊緣上,磕得頭破血流。劇烈的疼痛讓腰不自覺往下一彎,人剛發出一聲驚恐的慘叫,就已經砸落在水里,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在解決掉這個人后,成虞君頭也不回地跑到院子角落。
她沒有花時間去開門。
后門是被她親手給鎖上的,要打開,則需要同時打開兩把鎖。一把鎖在門上,另外一把鎖,在她買來的鐵鏈上。
這樣一來,要花費的時間和動靜,怎么都會引來那些人。
而且,剛才的動靜,估計是前院的人發現她不在,又沿著地道跑了的消息。說不得,那個男人發出來的聲音,也早就引起他們的注意。
這前院到后院,也不過須臾間。
成虞君撲到后院角落,那里有一架孤零零放在那里的梯子,看起來有些破爛不堪,像是之前的房主遺留下來的。成虞君在撲過來后,三兩下竄了上去,身后門檻追出來第一個人的時候,成虞君頭也不回地跳了下去。
她險些崴了腳,好在及時調整了姿勢,在穩住身體站了起來后,就迅速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大喊著救命,“走水了,走水了救命啊”
如果她喊的是其他的動靜,那未必能夠將那些早就入睡的街坊鄰居給叫起來,可是如果叫的是這個,那當真讓人膽顫心驚,一下子就從睡夢中跳起來,一個個推窗看門,探出頭來叫嚷著,“誰啊”
“哪兒走水了”
“可沒瞧見。”
“快別睡了,走水了,走水了”
“盆盆盆”
這臨近城西的兩條街道,都幾乎被成虞君的放聲大叫給吵醒,一下子,這寂靜的街道,也隨之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