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院長看起來都沒有我大。”
“是院長”
外面吵鬧的聲音,將昨夜晚睡的鄭云秀給折騰起來。她懶洋洋地推開窗,倚在窗臺上,半睡半醒地說道“你們幾個小的聚在此處作甚難道是忘記張夫子還在前頭等著你們嗎”鄭云秀本就長得貌美,那慵懶漂亮的模樣,看得其中有幾個女學生忍不住紅了臉。
“鄭夫子,院長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終于,最開始走來的那個學生囁嚅著說道,抬手指了指已經徹底清醒過來的徐文秀。
不對勁
鄭云秀和陳文秀的房間是對門,那些學生剛好擋在她們兩人的中間,所以鄭云秀第一時間也看不到到底是什么情況。她挑眉,在那些學生中辨認了一下,最終落在一張熟悉又嬌小的臉龐上。
鄭云秀微微睜大了眼。
她,這,這不是明春王妃
沒錯,鄭云秀是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畢竟當初明春王娶妻,而且還是先斬后奏的消息,幾乎傳遍了京城。
處理此事的人,還是當時身為宗正卿的莫驚春。
原來,陳院長,就是明春王妃嗎
就在此時,從屋頂上傳來一把懶洋洋的聲音,“這有什么好稀奇的不過是帶了面具,又不是人皮的,也不是換了頭。這么好奇作甚要不要上來陪我吃酒”
陳文秀正聽著學生們好奇的嘰嘰喳喳,就聽到了屋檐上的話。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鄭明春,鄭大夫子,您是學不會走正門嗎還是說,這進來的幾步路,會累死你”
聽到院長和夫子在吵架,那些學生趕忙就溜走了。
她們很喜歡孺慕陳院長,但也蠻喜歡鄭夫子不管是哪一位,所以,還是不摻和了。當然,若是鄭夫子欺負陳院長,她們這些學生,當然是站在院長這一邊的。
待學生們離開,這庭院才算是安靜下來。
鄭明春不情不愿地給家丁拽下來,手里還捏著酒壺。陳文秀的臉色難看,幾乎要破口大罵,“不要在學生面前吃酒”她生平最恨醉酒的人。
“所以,我這不是躺在屋檐上了嗎”鄭明春笑嘻嘻地說道,“我可是有一樁好消息不,應該是兩樁。”他神秘兮兮地比劃著手指。
“鄭天河死了。”
鄭明春驟然說道。
鄭云秀愣住。
鄭明春前些天已經定下了罪名,正是要流放的刑罰。鄭云秀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去送信,就乍然聽到這個消息。
“是,怎么回事”
“暴斃。”
鄭明春的手指捏著酒袋子,歡呼似地繞了一個圈,然后停在陳文秀的身前。
那一身酒氣,讓陳文秀不喜地避開了些。
“第二樁嘛”
“你是想說,林歡回來了。”
鄭明春定定地看著陳文秀,忽而咧嘴一笑,“看來,明春王回京的那一天,你也在場。”
陳文秀在心里嗤笑,那樣算是“回京”嗎
那怕是明春王這一輩子里最是狼狽的時候。
即便是在他身邊的時候,陳文秀其實多少是能感覺到明春王那種居高臨下的冷漠。他看著溫和內斂,是天下聞名的木匠王爺,是沒什么人會關注的普通郡王可也同樣是他,利用陳文秀,懷揣著遠大的希冀,帶著顛覆王朝的愿望,還真真付之行動,造成了百姓顛沛流離的痛苦會有那樣的欲望,明春王就算再怎么偽裝,也是無法假裝得了那猙獰的一面。
“林歡他還好嗎”
陳文秀道。